宰相府里的。
她但凡自私一點,站在都不會在這裡嘆氣。
「早知道,就不放彩星彩月她們出去野了。」
她一個人在那兒自言自語,又否定自己,搖了搖頭。
「不行不行,一年就這麼一個除夕,在不放他們出去,都要發霉了。」
她的家就在相府可以團圓,可紫竹院的丫鬟一年一度才能回去一次。
銀墨坐在一旁打坐,聞言,嘴角第一次有了上揚的弧度。
小姑娘眼睛很尖,立馬就捕捉到了。
「你笑什麼?」
「你再嘲笑我傻是嗎?」
銀墨不置可否。
傻嗎?確實挺傻,可卻傻得可愛。
他睜開眼,黑眸鎖住暮陽。
「小姐,如果您不介意,我可以陪您去長街。」
「真的?」
暮陽雀躍極了,拉著銀墨就要走。
卻在門口頓住腳,「可是你的家人怎麼辦?」
除夕夜,他都不回家麼?
銀墨身子僵硬,「我沒有家!」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
暮陽笑意僵在嘴角,半晌,她輕輕扯了扯銀墨的衣袖,「那我們走吧!」
長街很熱鬧。
暖黃色的元宵燈籠隨處可見,護城河上遊河的船隻鱗次櫛比。
男女的調笑讓這座城多了些煙火氣,頗有一種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的錯覺。
銀墨性子寡淡慣了,不愛人多的地方,前十八年,他生長在陰暗的地方,是沒有過過元宵節的。
他像一個闖入異世界的孩子,懵懂得有些不知所措!
前方有猜燈謎的環節,答對了可以送一個碗口那麼大的元宵。
暮陽覺得很稀奇,拉著銀墨過去。
「姑娘可是要猜燈謎?」
老闆是個四十多歲的大叔,不斷哈著氣,有些老實巴交的窘迫。
暮陽指了指其中一個卡牌。
卡牌上只有短短一句話,「守得雲開見月明。」
小小的暮陽有些犯難。
老闆笑眯眯抓過她手中的銀子,「姑娘要不再重新選一個?二文銀子就可以。」
暮陽從小荷包里掏出銀子,銀墨卻摁住了她的手,阻止了暮陽掏錢的動作。
意識到不妥,他很快撤開手,輕聲咳嗽一聲,拿起紙筆在紙上寫了個漂亮的「森」字。
老闆錯愕一秒,隨即尷尬笑開。
「這位公子好厲害,這小姑娘抽中的是最難的一個,今晚還沒有人答出來過。」
他將那個白白胖胖的元宵取出去遞給暮陽。
元宵的包裝很精緻,是用大紅色的木盒裝起來的,外面罩著一層透明的玻璃罩。
暮陽拿在手裡,開心得不亦樂乎。
銀墨身著白衣,臉上戴著個玄鐵面具,他置身於熱鬧的人群里,就像一幅壁畫,看起來賞心悅目得不得了。
暮陽瞧得有些痴了,當時還不理解這種行為叫做花痴,饞人家的臉。
銀墨已經向前走了。
她懷裡抱著元宵,三步並做兩步沖了上去。
「銀墨,你好厲害!」
銀墨只是虛虛看了這個興高采烈的小姑娘一眼,便很快移開視線。
他聲音不咸不淡的,「嗯。」
「你是不是除了這個字就不會說其他的了?」
他們相處,他說的最多的就是從鼻尖擠出來一個「嗯。」
暮陽已經學會自我療愈了。
「不過沒關係,你替我贏了元宵,本小姐心情好,懶得跟你計較。」
她小心翼翼捧著元宵。
「小時候我聽阿娘說,除夕是團圓的日子,所以大人們總愛將元宵搓成圓球,意味著親人之間的團聚。」
「嘿,這元宵好可愛。」
肥胖胖的,和暮陽以前見過的都不一樣。
銀墨微微側頭,視線掃在她眉開眼笑的
第200章 前世的記憶(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