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抱拳,以示告別。
打開酒肆大門出去的那一刻,卻見一隊素衣人馬正往酒肆走來,他只當沒有看見,繼續向自己的馬車走去。
「慢著,你是何人?可見到一位衣著華貴帶著侍婢的婦人?」領頭的人攔住了布格里的去路,自然不肯輕易放行。
「我不過是個趕路的外鄉人,剛才口渴,就進那酒肆喝了杯茶。若是真問有沒有看到那婦人,不該問我,應該去問酒肆掌柜。」布格里笑著要推開那攔著他的刀鞘,可那人似乎並沒打算讓他離開。
「你說謊,剛才我明明看到你跟那人在一起,現如今怎麼矢口否認起來?可否是你將人藏起來了,你可知道那婦人的身份,不是你能動得的?」那人往前又走一步,刀鞘向上一抬,直接抵在了布格里的胸口。
布格里的眼神向下一掃,只見有人腰間已要露出腰牌。
至此,他已經知道這些人是何身份,當即板起臉怒道:「既然你們知道那婦人是何等身份,也知道我是與那婦人同行,便該知道我的身份是什麼。本官乃是西域派遣來漢王朝的合議使臣,敢攔本官的去路,可是都不想活命了嗎?」
說完這話,布格里直接從腰間拿出官印,雙手捧著官印給眾人看過,頓時便聽到眾人齊齊下跪的聲音。
「請恕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您就是使臣大人。小的們都是奉皇上之命來保護皇后娘娘的,只見皇后娘娘進去多時,卻遲遲不見人影,頓時心中焦慮。還望大人開恩,能夠給小的們指條明路,這皇后娘娘到底往哪兒走了。否則一旦娘娘路上出了事兒,著實不好交代。」那幾名侍衛磕頭如搗蒜,一時間弄得布格里倒是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你們娘娘最終要去哪兒,便去了哪兒,何苦問我?」說完這話,布格里便自己坐上了馬車,提起馬鞭,繼續趕路。
那群侍衛見布格里已經走遠,紛紛詢問統領道:「大人,怎麼辦?皇后若是一個時辰前就已經趕往皇陵,那咱們快馬幾個時辰也未必追的上。」
「不行,追,否則咱們也別想有命回去見到王爺。」說完這話,幾人紛紛上馬,追著酒肆之後的小路便趕了過去。
「娘娘,剛才那酒肆掌柜到底是個什麼人?他怎麼既敢威脅您,又敢給使臣大人下毒?看模樣倒是儒雅得很,不像是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馬車之上,阿夢詢問著皇后娘娘道。
余香靠在馬車上發呆,本來天色已黑,到了該入睡的時辰。可因為白天在布格里的馬車上睡了太久,她現在反倒是一點困意沒有。
這馬車上,倒是然子跟另一個小內臣,睡得香極了。
「關內侯的人。」余香剛說出這句話,只覺得馬車猛地停下了,她們幾人忍不住往前一仰,險些栽倒。
然子也一頭撞在了另一個小內臣身上,這麼一下,兩人都醒過來了,疼得「哎呦」一聲。
「娘娘,您等著,奴婢去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阿夢起身要去詢問趕車的王猛,卻被余香攔住了。
「什麼都沒發生,這王猛必定也是關內侯的人,聽我提起他主子,便給個警醒,不希望我亂說話。」余香咧嘴輕笑,又提著嗓門喊了一句,「王猛,你若是明日午後趕不到皇陵,我定然讓你這輩子都見不著主子。」
這話一出口,馬車果然又趕了起來,況且比原來快了許多。
然子一臉無辜地望著皇后,顯然尚未睡醒,又沒弄清楚剛才發生了什麼。
「接著睡吧,大晚上的,直愣愣地瞧著我怪嚇人的。」余香如此對然子和那小內臣說道。
「阿夢,把包袱里我做的點心分給王猛幾塊,免得他夜裡趕路犯困。然後你便也睡吧,時候不早了,又是連夜奔波,也要了命了。」余香都交代完,便靠著馬車,閉上了眼睛。
說是閉眼睛,可毫無倦意,滿腦子都在想著要在皇上壽辰獻的那支舞。
該是什麼動作,該配什麼調子,一遍又一遍翻來覆去的在腦海中演著,一個時辰過去,月上三更,她卻笑顏如花。
這舞,終於是想明白了,剩下的便是等著到了皇陵之後,她多練習幾遍就成了。
想清楚了這事兒,便覺得困意襲來。可能是因為心中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然而余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