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總要我效忠於你,那你便該拿出點做主人的樣子,也幫我一回。
手握儲宮的腰牌,想要尋個宮侍,打聽個路並非難事。半個時辰後,余香便站在安明殿的大門口了。
這是臨近皇上壽宴,余香才敢來這安明殿賭上一回,若是依照平日的功夫,怕是這安明殿裡萬萬見不到二皇子的身影。
人家忙著在宮外戴上面具,謀害人命呢。
「來者何人?」侍衛見余香身著打扮既非宮侍,其妝容又非主子,立即警惕起來,上前盤查。
余香微笑,這宮裡的侍衛不愧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上前問人都只會這四個字,「來者何人」。
「奴婢是儲宮來的,特奉太子爺之命,傳二皇子去儲宮問話。」余香遞過腰牌,低眉垂目,並不希望這些侍衛記住她的長相。
侍衛顯然沒有相信她的話,「太子爺傳話召見二爺?你這鬼話編出去也得有人相信。若真是太子爺召見,那不會叫達公公?你是哪兒冒出來的?」
余香淺笑,「各位侍衛大哥許是不認識奴婢,但二皇子殿下對奴婢極熟,曾有數面之緣,但這交情可是不淺……」余香說到這兒的時候,頓了頓,手輕輕摸了摸臉頰,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樣。
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若是交情不淺,那會是怎樣的交情?這群侍衛還不是閉上眼睛就能猜得出來。
「這……」領頭的侍衛猶豫幾番,還是決定進去匯報一聲,萬一面前這長相不賴的姑娘真是他家二爺的老相好,那這平白撅了面子,也不好看啊。
「你叫什麼名字?容我進去通傳一聲。」領頭的侍衛如此說道。
「天寧」,余香報出這個名字,心裡默默嘆了口氣,走到哪兒便將這個名字帶到哪兒,子歡這隨口取出來的兩個字,還真是不白給呢。也不知道將來她要是真的有朝一日登上太子妃之位,這群侍衛會不會在背後講她的閒話。
忽而又想起孟存菲說的那句話,人紅是非多。
是不是這麼個道理?想到這兒,余香捂著嘴,「噗呲」樂出了聲。
侍衛們面面相覬,也不知道余香這是在笑什麼,那不成真是二皇子的老相好,一想到要見情郎,就笑出聲了?
照理來說這姑娘長得也不錯,是個讓人疼惜的主兒。可這腦子似乎不大靈光,估摸著自家主子也就是玩玩,不會真納入宮門。
「天寧姑娘,二皇子傳你進去,說有什麼話就在這安明殿裡講便好,沒必要非去說給別的男人聽。」侍衛首領學著學著,自覺不好意思起來,看來這面前的姑娘是真跟自家主子有私情無疑。這情話未免說的也過於露骨了一些,竟然將太子稱之為「別的男人」,光是想想,也覺得羞臊得慌。
余香略一躬身道:「剛才勞煩侍衛大哥了,天寧在此謝過。」
「不敢,不港,姑娘快進去吧。」猜測到了余香與二皇子的關係,幾位侍衛當即轉換了臉色,一副和顏悅色的模樣,眼睛卻上下打量著余香,想要看出這能被二皇子看上的女人有何不同?腰肢纖細,身段妖嬈,看上去倒也是一番好滋味。
只可惜,人家主子的女人,哥幾個怎麼碰得著呢。真到二皇子玩膩的時候,倒不如讓他們也嘗嘗味道。
侍衛首領的眼睛一直追著余香,直至余香進入正殿,再看不到身影,方才罷休。
安明殿之內,二皇子手裡把玩著一串珍珠手串,見余香進來了,隨手將那手串擱置在一旁,道:「今日怎麼想起面見本宮了?」
「奴婢叩見二皇子殿下,有些話奴婢只想對您說,也不知道您方不方便。」余香跪地俯首,意圖也說的明確。
二皇子擺手,屏退眾人道:「起來吧,你有何話,但說無妨。」
「有件事情想必二皇子已經有所耳聞,皇上壽宴敬獻歌舞的人,從奴婢換成了孟良娣。」余香站起身,直視二皇子道。
「這事兒本宮知道,有何不妥?難不成你還真想憑藉一己之力,讓那胸無大志的太子坐穩他的位置?哦,對,你是想要成為太子妃,所以當然要向著太子說話了。」二皇子的那雙眼睛同樣直勾勾地盯著余香,那眼神惹得余香骨子發顫。
一個人的眼睛怎麼可能這麼冷,毫無情感,如同凍在冰雪之間。似乎她做的茉莉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