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鸚哥兒很是傲嬌,把頭別向一邊,不瞧她,也不叫。
「喂,小東西,你叫什麼名字?會不會說話?」若水被小鸚哥的樣子逗得發笑。
她嘬起唇學了幾聲鳥叫,可小鸚哥兒根本不答腔,歪著腦袋用尖尖的嘴巴梳理著羽毛。
「難道是個啞巴鳥不成?這王府里的人真是奇怪,丫環是個啞巴,就連鸚哥也不會叫。」若水自言自語。
「柳姑娘說錯了,這府里的丫環不是啞巴,這隻鳥兒是會叫的。」一個略帶蒼老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了過來。
若水回頭,只見一名身穿管家服色的人正對著自己行禮。
她已經聽出了他的聲音,問道:「你是陶管家?」
陶衛抬起頭來,他目不轉睛地看著若水的臉,越看越是篤定,這就是自己認識的那位太子妃無疑。
可是她為什麼一副認不出自己的樣子?
就連見到王爺,她都是一臉的雲淡風輕。
他想不明白原因,更不敢胡亂說話,當下恭恭敬敬的道:「是,奴才正是,不知道柳姑娘對王爺的安排可還滿意?」
「你家王爺費心了,我很滿意。」若水放下鳥籠子,不緊不慢地道:「就是有一樣不滿意。」
「請問柳姑娘有什麼不滿意,只管告訴奴才,奴才一定會辦得讓柳姑娘滿意。」
「我剛才說過了,這府里的人怎麼個個像啞巴一樣不說話?服侍我的這兩個丫頭更是如此,難道她們都是啞巴不成?」
「呵呵,柳姑娘所言不錯,她們兩個的確是啞巴,不但是啞巴,還是聾子。」陶衛呵呵一笑。
「聾啞人?」若水一驚,目光落在那兩名丫環身上。
兩名丫環都是微微低著頭,臉上沒有半點異樣的表情,顯然是沒聽見二人之間的談話。
「她們也不是天生聾啞,只不過是被割去了舌頭,刺聾了耳朵罷了。有時候,只有聽不到說不出的人,反而更加可靠。」陶衛輕描淡寫的道,好像割舌頭刺耳朵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你是說,你家王府里的下人們都是被割了舌頭也刺聾了耳朵的嗎?」若水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當然不是。」陶衛搖搖頭,「他們都是犯了過錯才受到的懲罰,王爺天性仁慈,沒有要了他們的性命,只是刺聾割舌,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呵呵,這麼說,他們倒要感謝你家王爺的不殺之恩了?」若水諷刺的冷笑一聲。
「不錯,他們的確對我家王爺心懷感恩。」陶衛大言不慚地點頭。
若水心頭升起一股怒氣。
真是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奴才。
這個陶管家一臉的傲氣,簡直和他家主子一模一樣,怪不得那十三皇子會用這種強行的方式把自己和墨白擄了來,原來在他的心裡,根本沒有什麼是非黑白,他只知道,他欲要則要!
「那這隻鳥兒呢?它也犯了錯被割了舌頭嗎?」
「呵呵,柳姑娘說笑了,這不過是只鸚哥兒,它會犯什麼錯呢?」
「那它為什麼不叫?」
陶衛聞言,再次用一種琢磨的眼光看向若水,看得若水莫名其妙。
過了好一會兒,陶衛才慢吞吞的道:「柳姑娘,你不認得這隻鳥兒了嗎?」
這隻紅嘴綠毛的小鸚哥,可是王爺派人特意趕到東黎,從太子府里順出來的。
正因為王爺知道這是柳姑娘的愛寵,才不惜花了這樣的心力幫她取了來,只想能夠博得她一笑。
可沒想到,她見了小鸚哥之後,居然會問出這種奇怪的問題。
說也奇怪,這隻小鸚哥自從到了北曜,就再也沒有出過聲,就像變成了啞巴一樣。
陶衛記得清清楚楚,在東黎太子府的時候,它的叫聲可歡實呢,一張嘴巴成天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學說人語更是惟妙惟肖。
他本來以為這隻鳥兒見到主人之後,會再次開口說話,沒想到再一次讓他意外了。
「這隻鳥兒……的確有些眼熟。」若水又看了一眼小鸚哥,「可是天底下的鸚哥,不都是長這樣子麼?大同小異而己。」
陶衛忽然睜大了眼,一瞬不瞬的看著若水,臉上的驚駭之色掩都掩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