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向宮門裡走進,連頭也沒回。
玉瑾看在眼裡,更是鬆了一口氣。
她沒看到的是,若水在轉身之前,曾經張了張口,對著侯南貴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侯南貴則張大了嘴巴,呆呆地看著若水消失在宮門裡。
他這時候幾乎懷疑自己看錯了。
因為若水說的那兩個字居然是:偷我。
什麼意思?
太子妃是讓自己故技重施,然後去皇宮中將她偷出來嗎?
正如若水所料,鄒太后一見黃靈琳便十分喜歡,拉著她的手問長問短,黃靈琳答得一派天真,逗得鄒太后十分開心,連聲叫賞。
不僅賞了黃靈琳許多好吃的,好玩的,還有黃靈琳最喜歡的美裳美服,其中一套是以純白色的天鵝羽毛編織而成的羽衣,只看得黃靈琳愛不釋手,馬上就穿在身上,翩翩飛舞,就像一隻高貴漂亮的白天鵝。
這一天過得其樂融融,就連若水都言笑晏晏,十分開心,鄒太后看在眼裡,樂在心中。
只是當夜深人靜,所有人都進了入夢鄉,若水躺在上,望著頭頂上的綾羅綢帳,心中思緒萬千。
按照她的估計,再過不久,侯南貴就會神不知鬼不覺地來到這裡,將自己帶出皇宮。
她相信侯南貴的本事。
在許多人眼中皇宮守衛森嚴,可是她知道,以侯南貴這種神偷,定然有他自己的門道,否則他也不會得了千手神偷這樣一個稱號。
出皇宮易,只是尋小七難。
她出宮之後,要去哪裡尋找小七的蹤跡呢?
她又沒有墨白那種追蹤神技。
一想到墨白,若水忍不住嘆了口氣。
要是墨白在這裡就好了。她望著房頂,自言自語。
像是回答她這句話,房頂上突然響起了一聲脆響,喀嚓一聲,似乎被人踩破了一葉琉璃瓦。
若水微微一驚,隨後就明白定是侯南貴到了。
她本就是和衣而臥,早就將所用的東西打了個小包袱藏在被子裡。
她抓起包袱,走到窗前,輕輕推開窗戶,只覺一陣冷風撲面而來,倒讓她的頭腦變得更清醒了。
小侯子,是你麼?她輕聲叫道。
她左右張望了一下,沒有看到侯南貴的影子,不由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聽錯了。
突然一個人影從房檐上倒掛下來,那張猴里猴氣的臉正對著若水,一雙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嚇了若水一大跳,差點失聲驚呼。
小侯子,是你,倒嚇了我一跳,你怎麼出這副怪模樣。
若水拍拍胸口,定了定神。
侯南貴頭下腳上,似乎使了個倒卷珠簾的功夫,不說不動,只是看著若水。
喂,小侯子,別發呆了,快帶我離開這裡。若水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侯南貴依然不動,眼珠都不眨。
若水開始覺得不對勁了,她伸出手指,在侯南貴身上輕輕一推,道:小侯子,你怎麼了?
侯南貴應聲而落,整個人從屋檐上栽了下來,再次嚇了若水一跳。
他這一下頭部著地,還不砸個腦袋開花?
哪知道就在侯南貴的腦袋快要落地的時候,他落地的動作突然變得緩慢,像是有一根線繩拉扯著一樣,居然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就那樣無聲無息地躺倒在地上,只是眼睛依然大睜著。
若水的心登時一沉,知道侯南貴變成這個樣子,定是被人做了手腳。
是誰?
她抬頭望向屋頂。
屋宇上琉璃瓦片和月光交相輝映,像是一片水銀在流淌,卻沒有半條人影。
她脖子後面突然被人吹了一口暖氣。
若水倏地回身,只見身後也是空蕩蕩的。
少在那裡裝神弄鬼,墨白,你我出來若水咬著牙低聲道。
怎麼這麼兇巴巴的,半點也不溫柔要不是看你想得我好苦,我才不出來見你呢。
一個含笑的聲音在她耳邊響了起來,那熟悉的語氣和聲調,若水不需要扭頭去瞧,也知道說話之人是誰。
雖然她已經猜到是墨白來了,可是聽到他的聲音,心頭還是一喜。
誰想你了,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