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一下頭,不說方運文名文采如何,單憑這臨危不亂的態度和無畏無懼的精神,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
&能成為聖前童生不是巧合。」一個秀才低聲道。
其他人點點頭,跟著方運向前走。
談語和聶石用怪異的目光看著方運,他們想不到方運此刻竟然如同趕赴戰場的老兵,鐵骨錚錚,如立於海嘯之不倒的礁石。
門口無人檢查,方運等人順利進入。
方運環視周圍,看到十幾步之外就有一排桌子。
方運原本想來,那裡應該是接待十四名新入學的童生的地方,有幾名講郎外加一些差役就夠了,不過是帶童生和童生的家人去各自的宿舍,然後介紹一下府文院的規矩。
但是,那裡的實際情況和方運原本想像得完全不同。
多位身穿官服的官員坐在桌子之後,而桌子兩側和周圍站著上百人,大都是在府文院讀書的秀才,還有二十幾個童生,除此之外都是品級不高的小官吏甚至差役。
超過兩百人在那裡看著方運。
文院的門口沒有風,在夏日陽光的照耀下本來應該很溫暖,但所有人都感到這裡猶如初春,寒意未消。
方運感覺有些冷。
濟縣縣試的考官萬學正也在其,他神色嚴肅,向方運點了一下頭,眼神似乎在提醒方運小心。
方運看到柳子誠,他就站在那些秀才。
那是一個非常英俊的年輕人,皮膚白皙,儀容優雅。
兩個人四目相交,一個神色微冷,一個面無表情,很快如同陌生人的目光錯過。
兩個人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一頭凶獸。
方運向那些官員彎腰作揖:「學生方運,見過各位大人。」
規矩,挑不出半點失禮之處。
萬學正笑道:「不愧是濟縣案首、縣試雙甲、景國聖前,短短几日不見,風采更勝。若你不能入我府文院,是我大源府的損失。萬一被別的府搶走,那可是瀆職啊。院君大人,您說呢?」
那衛院君面相寬厚,但聲音卻有些尖銳:「我文院取人,先看德,後看才。在我看來,方運入府文院等於是一條臭魚入鍋,污了我府院的清白。」
眾人都知道李文鷹為了方運斥責衛院君,讓衛院君在眾多官員前出醜,都猜到衛院君會報復,但沒想到衛院君竟然這麼直接,這絕對不正常。
方運看著衛院君,冷漠地問:「院君何出此言?」
&當日並非童生就攻擊朝廷重臣,此為僭越!你無憑無據宣揚柳子誠要殺你,此為污衊!你明明和嚴躍等人即將同窗,卻震碎其文宮,此為暴虐!你寫出鎮國煉膽文卻不知上繳朝廷聖院,此為貪獨!一個僭越、污衊、波虐和貪獨之人,有何資格入我景國府文院?我以大源府文院院君之身宣布,濟縣案首方運道德敗壞,貪婪奸詐,目無朝廷,取消其院生資格,並禁止任何文院、書院收留此豎子!」
高明鴻等人面色微白,心想柳子誠和衛院君做得太絕了,因為衛院君從「德」方面找藉口,就算李文鷹親來也無法完全推翻衛院君的評價。
從此以後,方運就要背一輩子的「文院棄生」的名號,會被人懷疑做了大奸大惡之事,到哪裡都會遭受白眼,心志稍微不堅定就會失去信心,自暴自棄,更不要說安心讀書。
在他們看來,若是勛貴子弟被逐出文院,依然可以逍遙一生,但方運是寒門子弟,靠的就是讀書學習才能出頭,偏偏被文院拒絕,還不得去其他文院和書院求學,那這輩子就完了。
沒有老師長時間指導,就算文采再好也做不出合格的經義、考不上秀才,剛不要說舉人。
眾人不由得心生恐懼,尤其是那些寒門童生和秀才,生怕被衛院君遷怒,考上舉人的機會本來就小,如果被趕出文院,幾乎不可能考。
逐出文院對任何人都是致命的。
方運卻不一樣,他有奇書天地!
方運忍不住大笑一聲,看向柳子誠:「柳兄,這就是你的手段?這招對別人來說或許有用,但在我看來不值一提!我知道,你陸續還有後手,這只是開始,但你覺得我會讓你從容出手嗎!」
柳子誠微微一笑,道:「方運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不懂?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