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王潤急忙說道:「不可!杜公子雖然有爵位在身,但目前衙門裡並無七品官空缺,所以他不能搶奪衙門的官位。」
杜寧說道:「我覺得李兄的建議不錯,既然衙門查了這麼多天河道府都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就只能是讓我插手進來調查,只要我不是以權謀私,朝廷也就沒有理由反對。」
王潤臉色有些難看,說道:「荒唐,衙門官吏眾多,還輪不到你一個門外漢來指手畫腳,這豈不是會被天下人恥笑我衙門無人麼?而且退一步來說,就算杜公子調查也未必會有效果。」
「我再怎麼無能也不會像衙門的官吏一樣,將這麼大的一件案子放在那裡拖著不管,別以為我們大家看不出來,你們只是外表做個樣子,其實什麼都沒有查。」杜寧目光如劍。
「胡說!」
王潤拍案而起,憤怒道:「杜公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污衊衙門到底是何居心?你不要仗著自己的爵位封號在這裡血口噴人,我王某也是一個讀書人,若是你還敢造次,王某定奏請朝廷革了你的爵位!」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火藥味。
李昌盛等人面色一沉,王潤若是奏請朝廷革除杜寧的爵位,肯定會獲得賢王黨的支持。
「你敢奏請麼?」
杜寧面露輕蔑之色,根本就沒有將王潤的威脅放在眼裡。
王潤奏請朝廷革除杜寧爵位得有一個理由,若說杜寧污衊衙門和朝廷的話,那可不是一件小事,得查清楚核實才行。
怕就怕朝廷派人來查,一不小心就得把河道府貪墨銀兩的事情給查出來。
「若是杜公子再敢胡作非為,王某定不客氣!」王潤大義凌然道。
杜寧沉默片刻,緩緩道:「王公子,我們今天來此不是跟你鬥嘴,我們只想知道,河道府的案子你們到底有沒有查出個什麼東西來,還請你如實相告。」
「事關重大,衙門豈能輕易向他人透露?」王潤倨傲道。
「但我們是告狀之人!」杜寧怒喝起來。
王潤避開杜寧的眼神,說道:「杜公子不必擔心,衙門查出真相之後,定會還南平府的百姓一個公道。」
「呵呵!」
杜寧看著王潤,冷笑之意更濃:「如此重大的一個案子,衙門一拖再拖,只怕知府大人沒少收河道府的銀子吧?」
王潤臉色一變,猛然怒喝:「住口!你侮辱我可以,但你不能侮辱我的父親!」
「上樑不正下樑歪,河道府直屬衙門管制,若是沒有知府撐腰,河道府敢貪墨銀兩嗎?各縣河道官吏又敢貪墨嗎?」
杜寧惡狠狠道:「你們都是讀書人,都是傑英社走出來的讀書人,即食朝廷俸祿,就理應為朝廷分憂,卻沒想到你們衙門與河道府同流合污,狼狽為奸,你們簡直就是讀書人的恥辱!」
「杜寧!」
「你太放肆了!」
王潤氣得咬牙切齒,身為權貴子弟,竟然被杜寧如此指責,簡直就是恥辱。
「對,沒錯,杜公子,你說得沒錯!」
王潤怒極反笑起來,大聲道:「我們衙門與河道府就是貪墨了朝廷的銀子,那又如何?你能拿我們怎麼著?」
「小小一個七品子爵,一個沒有實權的讀書人,你憑什麼拿著雞毛當令箭,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你裝什麼裝!」
「這裡是衙門,是朝廷的衙門,不是你們那破爛寒衣社,容不得你們在這裡胡作非為!」
「如果你不服,可以隨時向朝廷上奏摺!」
王潤說到這裡的時候,眼中流露出了瘋狂的笑意。
李昌盛等人臉色難看,這段時間,他們沒少向朝廷傳達奏摺。
可那些奏摺發出以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的回音。
十有八九,都被賢王黨的官吏扣下,壓在了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