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役,朝元峰弟子段不器獲勝。」
桑餘一愣,心道怎麼可能。就算再怎麼不濟,丘如雁也沒有如此快就落敗的道理,難道是之前的傷還沒好?可是他之前一役並沒有受多重的傷啊。
正在桑余疑惑萬分時,只見一個人影從人群中擠出,趁著眾人不注意時往奉元峰這邊悄悄溜來。看那身形,與丘如雁倒有幾分相似。
不多時他已如一道青光急閃,轉瞬到了桑余近前。
「桑余兄弟?」丘如雁一愣。
「你沒什麼事吧?怎麼這麼快就比完了?」
丘如雁走進了亭子裡,道:「論道而已,成敗在所難免。」
桑余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見丘如雁並無大礙,心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道:「你該不會是記掛小白的事情吧?」
「噓。」丘如雁四處一看,然後湊到桑余耳前輕聲道:「萬一贏了,後面還有幾場比試,豈不耽誤時間,反正都是輸,只不過是遲早的問題罷了。」
看丘如雁的表情,並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桑余本來打算勸慰幾句的,看來也沒這個必要了。
「我今日就打算下山了,師尊他老人家忙,不一定會知道,若是有其餘師兄弟發現,也請幫我隱瞞一二。」
「什麼?你不打算與真人稟報了?」
「怎麼講?把小白的事情如實說來嗎?」
丘如雁一句話直接堵了回來,桑余只能一路陪著回到了他房間裡,只見他從被褥下拿出一個包裹,顯然事先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此時陽符宗上下並沒有多少人在留守,桑余送他直接下了奉元峰,一直目送著他遠去。
等到桑余回來的時候,已經有幾名弟子圍在不遠處議論。
「丘師兄與韓師兄上次的比試都能不相伯仲,怎麼今天就這麼快敗在了段師兄手裡?」
「嗨,五行相生相剋,丘師弟雖然於木符一道頗有心得,畢竟對手克制於他,再加上上次的傷勢可能還未完全恢復,所以這個結果,也在情理之中。」
......
桑余從一旁走過,感覺得到他們中總有人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這種感覺就好像芒刺,扎的他渾身不自在。可他沒走幾步,突然想起了丘如雁昨天夜裡的那句話:「若是我不能準時回來,請替我對師尊說聲對不起。」
這種感覺,怎麼都像臨別之言,桑余身子一震,聯想著今日種種,一個念頭猛然浮上心來。丘如雁這麼快結束論道比試,該不會是為了保全實力?這麼說來,難道他這一行會很危險不成。
雪花絮絮而下,蓋住了大片陽符宗的山色,但是依舊遮蓋不了的,是這冬日裡肅殺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