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還在降雪,暴雪狂肆,昨晚她就沒辦法睡了,另外找了個地方躲起來,熬過這一場降雪。
第八天早上,雪停了。
她在獨狼坳上已經待了八天,仿佛過了八年。
第八天,天氣陰沉,寒風肆虐,積雪深了很多,她往原先的地方走的時候,雪都快沒入膝蓋了。
在雪地里把腳拔出來的時候,她心跳加速,腦子裡有些影像,冷鳳青上山的時候,就是這麼艱難的。
且心頭有一種預感,冷鳳青要上來了。
她吃了一些乾糧,抓了一把雪放入嘴裡,便蹲在背風的位置繼續等著。
果然,躲起來沒多久,便見遠處有一位渾身沾染血污的孕婦艱難地行走在雪地里,她的每一步都十分艱難,氣喘如牛,一手捧住腹部,一手持劍支撐著地面,劍鞘已經不見了,劍身在雪地的映照下發著寒芒。
但是,劍是沒入雪地里的,她拔腿和抽劍都需要力氣,可她沒辦法不這樣做,因為她已經疲憊至極,遠遠看去,仿佛是一團猩紅在移動。
這個時候的冷鳳青,絕望是洋溢於表的,元卿凌從那些意識記憶里窺探到的和如今親眼所見,真的有很大的分別,她的心都隨著冷鳳青艱難的腳步而揪起來。
冷鳳青跌撞了幾步,到了獨狼坳,便無法支撐繼續走下去了,她開始的時候是雙腿跪下,丟了劍,雙手捧著腹部,她還試圖站起來往前走,但是,確實是沒有力氣了,也或許是腹痛要緊,她慢慢地躺了下來。
元卿凌轉了頭過去,不忍重看這一幕,接下來發生的每一個細節,她都無比清晰,且在過去的幾個日夜裡,反覆地在腦海里播放。
她實在沒勇氣再看一次。
耳邊不斷傳來冷鳳青吸氣痛叫的聲音,她的產程元卿凌了解,很痛苦,身為大夫的元卿凌要袖手旁觀,實在是困難至極。
那淒痛的聲音,在元卿凌的心底點起了一把火,燒得她五內俱焚,焦灼尖痛,她猛地轉身,看到冷鳳青痛得在雪地上張嘴大口大口地呼吸,痛不欲生卻不得不用盡一切的方法去減輕痛楚的時候,實在忍不住了,渾什麼都不顧,大步走了出去。
走出去的那一瞬間,她想只幫她減輕一點痛楚,不會改變任何的歷史,畢竟,在原來的歷史裡,冷鳳青沒有死於這一場難產。
她只想在她那麼絕望的時候,守在她的身邊。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