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難耐,簡直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別的小姐尚且不能容忍寧熹光踩在她們頭上,被老夫人看重,她又如何能承受?
寧熹光是庶女,本就命賤,活該被她作踐,可她竟然出風頭了,且還是踩著她這個嫡姐出的風頭,她要是能忍下這口氣,她就不是寧家的大小姐。
寧大小姐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在準備游湖時,就準備將寧熹光推到湖中去。
只要她死了,就一了百了了。
當然,即便她不死,失去了女兒家的清白,她也完了。
寧大小姐算計的很好,可她唯一算露的一點就是,寧熹光竟然很警惕,看見她靠近,就立馬找了個安全的角落龜縮著。
這可好了,她前邊有人,左右兩人都是木質的牆壁,她還能怎麼她?
正自怨自艾著,突然有個小丫頭上茶時不小心,腳一歪,往旁邊倒去。
寧大小姐根本沒多想,就趁亂推了那丫頭一把,讓那丫頭衝著寧熹光撲去,手中的茶水,也對著寧熹光的門面灑去。
她心中冷笑,即便不能讓寧熹光落水,毀了她的清譽,這一杯滾茶,也夠她受了,想來若是茶水潑在她面上,想不毀容都難。
沒了那張勾人魅惑的臉蛋,她就等著被隨手丟給個販夫走卒過一輩子吧。
寧大小姐還沒冷笑完,突然發現情況不對。
不知怎的,那丫頭竟衝著她這個方向來了,那茶水中途拐了個彎,灑在了桌子上,倒是沒有傷到人。
倒是那丫頭撲倒了一位貴女,那位貴女踉蹌下也往前撲倒,一人接一人,最後就傳來「噗通」一道水聲——
&好,有人落水了!!」
……
傅斯言正擰眉品著茶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他慣來是個以冷麵示人的,讓人看上一眼就覺得被冰爽凍著一般,此刻他雖然不言不語,然這副模樣總是看得人心裡發蹙。
工部侍郎府的嫡長孫少爺就忍不住腿腳哆嗦。
說起來,他比這位表弟還要年長兩歲,然在他跟前,總感覺壓抑的慌。這種壓抑不是由兩人不對等的皇子與臣下的身份所決定的,而是兩人身上的氣勢,所造成的懸殊的心理落差。
工部侍郎府這位公子,名叫林錦之,也是位博學多才、面容英偉的青年才俊,然而,他身上再多的榮光,和眼前這位表弟一比,都顯得相形見絀。
林錦之打從心眼裡挺憷這位表弟,可今日是祖母的生辰宴,他是東道主,自然要代為待客。且五皇子素來和誰都不親近,他因為是他伴讀的原因,且又有那層學員關係牽連著,兩人到還有幾分交情,還說的上些話。
正是如此,這一路上,都是林錦之親自招待五皇子。
而如今看到他蹙著眉頭,一副琢磨大事兒的模樣,林錦之條件反射覺得頭皮發麻。
五皇子自從兩月前莫名做起一個夢開始,就總愛自己瞎捉摸。
他如是只安安靜靜琢磨,他心裡自然支持他,可這位主子每次琢磨片刻,那面色就要變化起來。或是輕笑,或是蹙眉,或是發怒,痛恨,那些濃烈的情緒表現在一貫冷淡的五皇子身上,所帶來的震懾力簡直別提了。
而現在,五皇子舊病又復發了。
林錦之心裡急出火,這要是五皇子病發的狀況被外人突然闖進看見,他是百死也難辭其咎啊。
正懊惱著,突然發現坐在上首紫檀木雕花椅子上的人,冷不丁站起身就往外走。
&你做什麼去?斯言,斯言……」
林錦之才走了幾步遠,就聽到前頭嘈雜不止,零星的還能聽到小廝們的幾聲焦急的尖叫,「有人落水了,前頭姑娘們在游湖,不知怎的有人落水了。」
這話一出來,原本還三五成群湊在一起說笑玩樂,或是談論琴棋詩畫的貴公子們,頓時全往湖邊涌去。他們一個個神情振奮,個別會水的,甚至捲起袖子,脫了靴子,想跳進護理來一個英雄救美。
我呸!!
都是從小混到大的,誰不知道誰啊。
還想英雄救美,八成是想占人便宜的!!
一群蠢貨,簡直找事兒!!
林錦之氣的頭髮都豎起來了,連忙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