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宴客的人家,和寧父的官職大小差不了多少。即便這些人家中,有些適齡有稱得上青年才俊的公子,寧母也看不上。
她打的注意,不外乎是通過這些官員家眷,和她們的親戚接上頭罷了。
要知道,即將宴客的兩戶人家中,一戶的姑奶奶嫁進了侯府,如今是侯府正兒八經的老夫人,兒子就是威武侯。
還有一戶人家更了不得,嫡女竟是給一個君王瞧上了。雖說礙於家世,這戶人家的嫡女只是那君王的側妃,然她受寵啊。
若是能通過這兩家,攀上侯府或郡王府,繼而再通過那兩家的關係網,結實更高一層的達官權貴,那閨女的親事可就不愁了。
寧熹光這是不知道寧母的打算,不然非得瞠目結舌不可。
都說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寧母這膽子夠大,想法夠高遠,可以的,只要保持這種夢想,並為之奮鬥,想來她要出頭不是夢!
……白日夢易醒,還是腳踏實地的好。
接下來幾日,就見京城綢緞莊的人,又往寧府跑了幾趟。卻是寧大小姐嫌棄早先做的衣裳不夠時興,配不上她的格調,聽說京都又興起了新的衣裳樣式,她不敢落於人後,別的千金小姐有的,她自然也要有。
對此,寧二小姐嗤之以鼻,怕寧熹光看了眼熱,就拉著她警告說,「這些衣裳首飾都是虛的。再多的金銀珠寶,也掩蓋不住一個愚蠢的靈魂。大小姐骨子裡傲慢,為人處世上又是一片空白,她做事目的性強,本就不太討喜。再加上京都這些小姐,肯定都有固定的交際圈子,她們金嬌玉貴的養大,指定都是嬌氣的,大小姐身份不出彩,別人才不會刻意捧她,且她穿著那麼華貴,搶了主家貴女的風頭,倒是很容易得罪人。看吧,大小姐此番做客,肯定得不了好。」
「嗯,我也覺得是這樣。」寧熹光無可無不可的應了一句,繼而繼續守著自己的小藥爐子煎藥。
她這身體從小飢一頓飽一頓的,從沒被人照顧過,底子有多差可想而知。
在寧熹光穿過來前,這身體原主隔三差五就要病上一病。她病了也沒藥可吃,都是咬著牙硬抗。
寧熹光過來後,就吃了仙丹沫沫,身體不說脫筋換骨,也變的強壯無比,和往昔不可同日而語。
可惜,這變化太突兀,若是被人注意到,恐怕有麻煩,寧熹光就仍舊隔三差五病上一病。
在船上時沒有藥材,她硬扛著。
到了京都後,寧父任職下來,寧母才大發慈悲給她找了個大夫調養身子,如今她「喝」的藥,就是那老大夫開的。
寧熹光看過,老大夫開的藥方中規中矩,純粹就是固本培元用的。喝了沒事,不喝也無礙。
以往她都是直接倒掉,倒是有二小姐或是其餘人在場時,才會被逼無奈喝下一碗。
傍晚時,寧母和同她外出做客的寧大小姐都回來了。
寧熹光前去請安,碰巧看見寧大小姐大發脾氣那一幕。
寧大小姐不知在外邊受了什麼氣,回來後砸了一地碎瓷,不管是茶壺、杯子,還是牆角的花瓶等物,都被她砸了個乾淨。
寧熹光還聽她憤怒的叫囂,「她們都是什麼東西,也敢排擠我。回頭讓父親扣下她們家的俸祿,讓他們家喝西北風去。」
「哎呦,母親,她們諷刺女兒是暴發戶,土包子,穿的富貴,可上不了台面。女兒不依,這才和她們動氣手來,母親,你可要為女兒做主。」
寧熹光悶頭輕笑,還真讓二小姐猜著了,這大小姐太高調,太不會做人,在宴會上被人排擠了,還大打出手了?!!
不錯,看見這總是指著她的鼻子罵的大小姐倒霉,說實話,她心裡還挺樂呵的。
寧熹光乖巧站在外邊,充當隱形人,一言不發,後來的二小姐也如她一樣,儘量減少存在感。
兩人站了半個時辰,屋裡那位大小姐也發夠了脾氣,沒有力氣再做了,就坐在桌子旁喝茶潤口。
此時,屋裡才走出一位嬤嬤,傳達寧夫人的話,讓兩人回去歇著吧。夫人今天赴宴累著了,沒空見她們。
這可真是,連個理由多懶得找,可真夠簡單粗暴的。
寧熹光和二小姐互相對視一眼,便恭敬的對著屋裡行了一禮,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