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則是因為大半個城幾乎都是丘氏家族,偏這些丘氏子孫們又皆以祖宗為榮,凡事只管抱著舊例行事,全不管人間早就換了天地。
丘若蘭此時則悄聲對王巧兒讚嘆道:「京城眾女子真該感謝太后娘娘,一個女子能做到這個份上,也算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王巧兒點頭笑道:「你果是個蕙質蘭心的,只是這話放在心中就好,萬不可說在外面。」
丘若蘭會心一笑,王巧兒也欲回應,卻一眼瞥見于氏正微皺了眉頭,不由心中一慌,自己自己只顧著和知己說話,卻在無形中冷落了婆婆小姑,於是趕忙又陪著笑臉,在旁給丘如意講解著路上的景觀店鋪。
丘如意也笑著回應王巧兒,卻不經意間看到丘若蘭眼中似閃過一道冷光,心中不由得一緊。
這時車子卻動盪起來,于氏等人不提防,四人一下子被顛簸得擠作一團,窗子也被晃動開了。
丘如意便就趁往外看去,丘如源的聲音也傳了過來:「母親請勿驚慌,前邊過來了王府的車馬,咱們先迴避了再走。」
丘如意便將話傳給車中眾人,悻悻道:「京城什麼都好,就是貴人太多了,咱們這升斗小民便是過個街,不知要迴避多少次呢。看來還是咱們順陽城好,除了縣太爺的車馬,再沒有讓人迴避的了。」
王巧兒便笑道:「你這是因噎廢食,總不能為了這個,就不進京城了吧。」
于氏也笑道:「你就是個不思進取的,典型的寧為雞頭不為鳳尾。」
丘若蘭插言道:「咱們尋常人進取也有個限度,如今行路不用迴避別人的,這世上也只有太后娘娘了。」
丘若蘭的語氣雖是淡然的,丘如意對她是上了一百個心的,自認從她的淡然中聽出其中隱含的思慕之情。
于氏也瞥一眼丘若蘭,淡淡說道:「雖然是咱們娘兒們說笑,在外面還是注意些的,免得人多口雜傳了出去,可不是鬧著玩的。」
丘若蘭被于氏這麼不留情面地說教一頓,面上不由紅了起來。
王巧兒剛要打點話來緩和一下氣氛,卻聽外面好些人叫好喝彩聲,於是大家的視線都被引到外邊去了。
只見前邊駛來兩輛華麗的馬車,車門大開,內里坐著一個華服青年正擁著一個妖嬈艷麗的女子招搖而過。
丘如意她們聽到的喝彩聲,卻是路人對那個女子的讚嘆,那馬車裡的人聽過,越發得意,竟叫人放慢了速度,好讓路人看清自己身邊的麗人。
果然便聽路人說什麼「花魁」,什麼「千金難見」,那青年越發狂笑不止,只是眼睛掃過丘家車馬時,不由微蹙了眉,轉瞬看到車中的丘如意,臉色微變,卻又立時轉了臉,面上又是放蕩不羈的笑。
丘如意不由心中打了個突,暗道:「怎麼是他?幸好丘玉晴沒一起來,不然只怕又要生出事非來。」
原來車中那青年不是別人,竟是當日被丘如意水淹的安世煥。
丘如意目送安世煥的車離去,心中卻暗道:當日就說他不是個好人,果然不假,竟然大庭廣眾之下行這等齷齪事。
丘如意感嘆完後,轉過眼來,卻見又有一輛馬車駛過,速度不快,剛夠她看清車內的人:只見一個男子正端坐在車內,旁邊一位美人正靠坐在他一旁,雖然比起前邊車上,二人尚算規矩,但凡長著眼睛的卻知道,這亦不是正經人家做出來的事。
丘如意心裡倒是受了小小的震動:當日看著他是個正經的,怎麼也是這樣的放蕩形骸,人果真不能貌相,還是說這些皇室子弟都是這般的與世不同?
原來方才過去之人,丘如意那天也是見過的,正是梁王世子安世弘。
丘如意不由在腦中思量,安世煥如此,並不奇怪,安世弘那日看著可不是這樣的人,卻也這般,不知盧國公府的那個書呆子,明面上看著是個極重規矩的,但在私底下又是什麼樣的人呢?
丘如意想到這裡,不由得把個粉面飛紅,自己好像管得也太寬了,他如何,與自己何干,那可是丘玉娟的事情。
這時路上行人看過熱鬧後,便三三兩兩地散去,丘家車馬又重新趕到路上去,丘如意卻兀自伸著脖子往外看去。
原來她感覺出自己的臉正燙熱,怕被母親看出端倪來,這才假借看景,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