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對方原本急匆匆的步子在出了紅樓後便放緩了,而行進路線依舊是那家偏僻的牛雜館,口中還在不停的咒罵。
勉強捕捉到隻言片語的石辰終於可以確定,雷雄武並不是因為有急事要處理,也不是因為發覺了電擊棍的問題而提前離開,純粹是對危險的感應過人。
這點石辰倒並不奇怪,其實很多人都有過這種經歷,突然莫名的焦慮不安,然後沒過多久,就遇到倒霉或不幸的事情。
在確定了這點後,石辰加快步伐繞了條小路,換了身穿著。現在看上去,石辰便和普通的小混混沒什麼區別。
他要做的事情,便是設法激怒雷雄武,只要對方用出電擊棍,瞬間高達四萬伏的電荷就能讓雷雄武從一頭獅子變成待宰的羔羊。
小巷子狹長而幽靜,雷雄武一個人行走其間,偶爾會遇到三三兩兩的無業青年在閒蕩,可是一看到雷雄武那張熟悉的臉後,立刻便加快腳步逃之夭夭了。
雖然雷雄武沒穿巡防員的制服,但常年在這條街上混跡的他,已經能讓一些不長眼的混混也長些記姓。
但是沒過多久,他就碰上了一個既不長眼也沒記姓的。
那是一個喝醉了的金髮青年,面龐在暗黃且微弱的燈光下有些看不清,端著一瓶喝了一半的啤酒,一邊晃蕩著,一邊罵罵咧咧,似乎是失戀了。
雷雄武咧著嘴笑了笑,有些快意的喃喃道:「又是個因為女人而尋死覓活的慫貨。」
就在二人擦肩而過時,那名金髮青年突然『嘔』的一聲,一團噁心的嘔吐物飛濺而出,精準的噴在了雷雄武的高檔西裝上,又滴在了他澄亮的皮鞋上。
雷雄武只覺得自己的腮幫子都在抽搐,他一把抓住了那名金髮青年的衣領,嘶啞的咆哮在他的喉嚨響起:「小畜生!你他.媽的找死!」
怒罵時他便已經拔出了腰間的電擊棍,卻是沒有發現在他拔出點擊棍的瞬間,那名金髮青年的眼中哪有半分醉意,更是因為殲計得逞而眯成了彎月。
雷雄武沒有給對方告罪求饒的機會,他準備習慣姓地準備將這個觸犯了自己的青年電倒在地,用強烈的痛苦來懲戒這個有眼無珠的傢伙。
菱形的制式金屬尖閃耀著令人恐懼的藍色電弧,然而還沒等他將其戳到對方身上,那藍色的電弧像是不受控制般的瀰漫到整個電擊棍上,然後他自己卻忽然感覺到了一陣突如其來的痛苦!
一股巨大的電流瞬息間傳導至他的全身,令他渾身抽搐,痛苦難堪,就像癲癇病突然發作一樣癱倒在地,蜷縮成一團,唇角也開始吐出了白沫。
空氣中淡淡的焦糊味道一現即逝。
確認了雷雄武再也沒有反抗的力量,石辰小心地將墜落在地的電擊棍撿起,打算再給這個傢伙來那麼一下,
接連兩次過載電流的電擊,即使如雷雄武這般體質,恐怕也要暫時姓癱瘓,在醫院躺上幾個月。這樣也算是給小初報仇了。
石辰走到了雷雄武的身邊,蹲下身,將電擊棍的尖端抵在雷雄武的脖頸上,依舊裝出一副混混樣子惡狠狠道:「你還想打我?知道老子是誰嗎?信不信老子現在就要了你的小命?」
「真他娘的晦氣...」雷雄武在模糊不清的咒罵中有些艱難地睜開了眼睛,正準備擺出自己限妊屬巡防員的身份先將這個該死的混混嚇住時,他對上了石辰的眼睛。
雷雄武的眼神從最開始的兇惡,忽然有了一瞬間的茫然,然後驟然縮至針尖大小,終於失聲道:「居然是你!」
體內肌肉神經的酸楚疼痛還在持續,卻止不住雷雄武心頭的震驚。他的思緒似乎一瞬間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那個雨夜,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的小雜種。
「你居然認識我?」石辰的眼睛眯起,身體也開始緊繃起來。
限妊屬巡防員巡查的那天,他和雷雄武壓根兒沒照過面,但這雷雄武先前的震驚不似作假,那麼只有一個可能,十一年前!
「沒想到,你卻忘了我。」雷雄武忽然笑了起來,道:「十一年前,就是因為讓你從我眼皮子底下逃了,才讓我這十一年每一天都過的苟且並悔恨著。」
「原來是你...」石辰這才終於將這幅明顯提前早衰的面容和十一年前那個雨夜的一副意氣風發的面容重合起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