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此事方晟頭疼不已,嘆道:「有關部門對魚小婷的通緝令還沒撤消,作為反恐中心自然責無旁貸,誰也不能勸阻。」
「有人可以把通緝令撤掉。」於道明是真喝醉了,不知不覺將平時深藏不『露』的秘密全端出來。
方晟心裡怦怦直跳,急忙問:「誰?」
「樊家!」
「樊家?」方晟苦著臉道,「不是白家的死對頭嗎?」
於道明興起筷子點點他,詭秘笑道:「樊白兩家是死對頭,你跟樊紅雨不是啊……」
「二叔您誤會了,我……」
「樊紅雨的哥哥樊偉,也就是跟白翎訂娃娃親的那個在安全部門擔任常務副職,現在大概已是少將吧,通緝令的事兒歸他管。」
真是錯綜複雜的局面!
方晟理理思緒,問道:「通緝令有固定時效的,恐怕不是他想撤就能撤吧?」
「安全部門的通緝令跟公安系統不同,有權依據形勢、政局變化靈活調整,解釋權向來是主管部門最大的權力,」於道明斜眼瞅著方晟道,「這下明白怎麼做吧?」
「多謝二叔指點。」方晟含糊道,暗想諸雲林的事還沒了結,又來樁麻煩事,感覺都不好意思對樊紅雨開口了。
接下來又雲遮霧罩聊了時局、八卦等話題,喝到八兩多時於道明終於支持不住,撲在桌上呼呼大睡。方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他攙上出租車回到省委宿舍,安置到床上蓋好被子才離開。
過了兩天,方晟將小牛叫到一處隱秘的咖啡廳,將布袋包好的現金交給她。
「麻煩趙局長,實在不好意思……」小牛低眉順眼道,臉頰浮起一抹羞『色』,看起來倒有幾分嬌美。
「這筆錢打算怎麼安排?」
「開店啊,剛開始就這麼想的。」
「周先生沒想過買房買車,或者用作其它用途?」
她搖搖頭:「幫他安排了份好工作,我也算了結心事,不再欠他什麼……」
方晟揚了揚眉『毛』:「你的話讓我很驚訝。你倆是夫妻,任何收入都屬於共同財產,他有支配的權利。」
「趙局長不知道我家的情況,」小牛道,「三年前剛結婚那陣,我倆的日子還算不錯的,他在快遞公司雖然辛苦每個月能拿四千多,我是多勞多得,平均下來每月也是四五千的樣子,比上不足比下有餘,只要節省著點兒慢慢積蓄,過幾年就能買個小套湊合著。可婚後我才知道他有賭博的嗜好,是那種爛賭——哪怕兜里有一百塊錢都會買遊戲幣然後輸光回家的,所以第二年開始我倆的錢就各歸各,但我補貼家用,他呢一年到頭拿不出一『毛』錢……」
「為什麼不離婚?爛賭很難戒的。」
她悽然一笑:「離了婚就能找到更好的?我身邊姐妹們走馬燈換男人,除了換來『破鞋』的名聲,根本追求不到所謂幸福,湊合過唄,沒準有了新工作後他能戒掉賭癮,我舅也在廠子看著他呢。」
「既然這樣,我建議你到紅河開美容店,一來那邊工廠多生意肯定火爆;二來就把家安置那兒,小周接觸不到城裡的賭友也能慢慢回歸正常生活。」
「省城人流量大,消費高,賺錢容易啊。開發區……我沒想過……」她怯生生瞟了他一眼,「趙局長是不是要斷絕我跟趙叔的聯繫?」
方晟不禁笑出聲來:「你平時也叫他趙叔?」
「是啊,我本來就喜歡大叔型的……」小牛羞澀地說了半句又低下頭。
明明是大爺好不好?我才是大叔!
方晟無奈搖搖頭:「事情鬧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想跟他來往?不行的,以後好好跟小周過生活吧,你們都還年輕,機會很多,日子會越過越好,對不對?」
「我會想他的……」她流下淚來,「如果有機會,偶爾……能見見面麼?」
方晟沒正面回答,將話題拉回開店的事:「我跟紅河管委會領導比較熟,在那邊開店手續、稅收方面都能打到招呼,以後有流氓地痞找麻煩收保護費等等也罩得住,你考慮考慮,隨時可以找電話找我。」
「那麼……再也見不到他嗎?」她仍糾結於這個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