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與她過多糾纏,寧可花點錢了結。
兩人彼此謙讓了一番,最終叶韻拿了六箱現金、一箱金銀珠寶以及兩袋小件古玩,總估價大概兩千多萬。白翎則有五千多萬,全部運到省城容上校在軍區的宿舍——容上校嫌宿舍濕氣重,直接把鑰匙給了白翎,從沒踏入半步。軍區宿舍外圍戒備森嚴,層層哨卡把守,安全絕無問題。
之後白翎每天在省城各大銀行奔走,將三千多萬現金分別存到近二十張銀行卡上,金銀珠寶和古玩小件則到銀行開通保險箱業務,貯藏到神秘厚重的金庫里。
她沒有交給方晟。有趙堯堯那樣的理財天才,方晟根本不缺錢,況且這筆錢來路不正,她不想讓他沾邊。
對方晟來說,挫敗卓雄的陰謀是最重要的,順便斬落邱海波是意外之喜,並沒把陳建冬密室財富放在眼裡。
卓雄和應志揚被盤問了十多天,沒有確鑿證據證明與冬誠前期遭遇的一系列被黑事件有關,警方作出不予追究的決定。雖然如此,兩人再也無顏留在黃海,灰溜溜回到京都。從當初聽說陳建冬等人逃亡時留下巨額財富,到幾經挫折後功敗垂成,卓雄前後投入的數百萬人力物力全部打了水漂。
白翎回京都看望小寶,順便在圈子裡打聽了一下,才知道卓雄之所以咬定冬誠大酒店不放鬆,原來事出有因。陳建冬逃亡時與肖偉誠約定一個往北,一個往南,之後肖偉誠輾轉逃到香港,而陳建冬抱定「最危險的地方最安全」,索『性』躲到京都潛伏下來。為他提供庇護的也是京都地頭有名的流氓,叫束必河,七年前酒後滋事將兩名老人打成重傷,連夜逃出京都一路向前,尋了六七個道上朋友都被拒,還是陳建冬仗義收留了他,知恩圖報,如今罩著陳建冬也理所當然。
陳建冬躲在京都胡同里十分憋屈——不敢出入娛樂場所防止警方突襲檢查身份證;不敢在公開場合『露』面;不敢合夥做生意。生活用品都得趁天黑後戴上墨鏡口罩去超市,時間長了嘴裡淡出鳥來,只能到偏遠一點的排檔打打牙祭,還得遮遮掩掩選陰影座位,期間若有穿制服的進來就坐立不安,匆匆打包離開。
一次偶然的機會,卓雄因為擺平道上糾紛請束必河吃飯,地點靠近陳建冬住處。因為卓雄是這家飯店股東,安全肯定沒問題,束必河便把陳建冬叫了過去。
同時是道上混的,意氣相投,加之很久沒有過如此熱鬧的酒宴,向來深沉精明的陳建冬不覺喝多了,暈乎乎間提到自己在黃海的輝煌,甚至吐『露』藏有一大筆錢,地點在某個酒店的密室里。
當時桌上十多個人包括束必河在內絕大多數都處於中度醉酒狀態,也就那麼一聽,根本沒往心裡去。唯有卓雄,這些人當中酒量最大,頭腦始終保持清醒,當即心中一喜,端著酒杯連灌帶勸又哄陳建冬喝了幾杯,並旁敲側擊了解相關情況。陳建冬完全糊塗了,毫不隱瞞說出來。
事有湊巧,不久邱海波暗中運作空降黃海,卓雄之前與他有生意上的合作,遂密議此事,兩人一拍即合,決心設法挖出陳建冬的密室,狠狠發筆橫財。
漫長的審訊和盤問結束後,卓雄和應志揚灰溜溜回到京都,半個月都沒好意思『露』面,直到道上謠傳卓雄犯事被抓起來了,為穩定軍心,卓雄借老婆四十歲生日請了幾桌客,算是公開闢謠。他一直琢磨兩個蒙面人身份,又奇怪報警者是誰,暗中將破解機關、後來提前離開的八個人分別盤查,結論是沒有問題。他也懷疑邱海波耍了手腳,但綜合各路情報分析,那樣做對邱海波半點好處也沒有,事實上邱海波仕途遭到嚴重挫折,可以說升遷無望。
卓雄覺得黃海之行是有史以來輸得最窩囊、最沒勁的事兒,被人整得沒脾氣,鬧到最後找誰報仇都沒弄清楚。
總價值上億密室被查獲以及陳冒俊、肖治雄等人服罪判刑的消息傳到京都,陳建冬聽了兩眼一黑,茶杯「咣當」摔得粉碎,當場昏倒在地。醒來後痛不欲生,大罵卓雄、邱海波一伙人不是東西,大罵付連天、侯宮升等本地派忘恩負義,大罵張山、胡副總一幫馬仔愚蠢透頂!
罵到最後,滿腔怒火都落到方晟身上:若非這傢伙在黃海掀風作浪,自己以及幾大家族怎會混得如此悽慘,連東山再起的老底子都被抄得一乾二淨!
方晟,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