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道:「好,就按您的指示辦,我立即安排集團辦理相關手續。」
谷志偉和梁小鄭匯報案子重要突破:金寬在鄰市縣城的一個公寓裡被成功抓捕,其時已吃了幾十天方便麵,整個屋裡都是塑料盒的味道。
從固建區逃亡後,利用父親金兆明的人脈和三年來結識的朋友,一路上不斷換車、喬裝打扮,金寬半夜直接逃到縣城那個公寓裡,靠著幾大箱方便麵度日沒出過門——逃跑前金兆明有過警告,除非一個月後固建區台新聞裡面老子還坐在主席台,否則不准踏出公寓半步!
可怕的是,從第二天起固建台就沒出現過區**局***的報道,憑著直覺金寬猜到出大事了!
貓在公寓——金兆明以前在這邊工業基地工作時隨便投資買下的,看電視、上網、打遊戲,後來終於忍不住了悄悄從微信聯繫女朋友真真……
孰料真真轉眼就告訴了梁小鄭!
自打金寬逃亡,真真又轉而主動聯繫梁小鄭試圖重歸於好,因為明眼都看得出金寬乃至金兆明完蛋了,這輩子都翻不過身了。梁小鄭卻受到***書計青睞前程似錦,將來肯定會提拔重用。
這說明真真是水性揚花的女孩嗎?不是。
基層老百姓要想活下去、活得稍稍好些,必須向現實妥協,做出或許短視或許功利或許庸俗的選擇,真真真這麼認為。
梁小鄭沒有理睬真真拋來的橄欖枝,卻敏銳抓住她提供的線索,協同警方順藤摸瓜一舉抓獲金寬。
被抓捕後得知父親還關在看守所,金寬直接崩潰,接下來的審訊里有問必答,詳細交待了頂包案的始末:
職校畢業後由於不想到廠里當工人,公務員、事業單位有文憑的硬槓子連參考資格都沒有,金寬在家閒逛了兩年。金兆明實在看不下去,四處跑關係、托朋友尋求路子,反饋的消息都說固建重工改制在即,各方面編制有收緊趨勢,以前的套路恐怕行不通了。
金兆明非常沮喪,動輒在家裡發脾氣拿金寬撒氣,家庭氣氛陷入冰河期。直到有天晚上金兆明接到個電話,當即面露喜色披上外套匆匆出門,很晚才酒氣醺天地回來,大刺刺拍拍金寬說:
「工作有門了,算你小子福氣!」
可當第二天早上金寬詢問詳情時,金兆明卻矢口否認,並厲聲警告兒子不准在任何人面前提工作的碴兒。
接下來一個多月金兆明行跡詭秘,時而不知去向,時而躲在書房輕聲打電話,大部分時間總顯得很緊張的樣子。
終於,有天晚上金兆明把兒子叫到書房,反鎖好門前所未有嚴肅地說:
「明天起你可以上班了——區**局治安大隊辦公室,剛開始你啥都不會就跟在別人後面抄抄寫寫幹些零頭碎腦的活兒,機靈點就行了……」
「好好好,看人眼色行事唄,我懂!」金寬樂得合不攏嘴。
「哪有這麼簡單,你以為編制這麼好弄的!」金兆明低喝道,一字一頓說,「你頂的別人的名額!」
「啊!」
金寬如遭雷殛,驚駭地看著父親。
金兆明同樣很緊張,說的每個字象從牙縫裡擠出來似的:「就憑你報不到名也考不上,只能頂包……都說好了,進了區局夾起尾巴做人,大家都知道你叫金寬,是我金兆明的兒子,就一點,市局下發的工資福利獎金物資清單,你要簽『梁小鄭』,別的都一樣!」
聽得心慌慌的,金寬跌坐到椅子上,半晌才問:「要是區局有人舉報咋辦?會不會被抓進去坐牢啊?」
「瞧你小子慫樣!」金兆明恨鐵不成鋼,「哪個敢舉報?向誰舉報?都打點好了!再說區局又不止你一個……」
「還有誰?」金寬眼睛一亮問。
「你別管了,總之做好準備明早跟著我去區局!」金兆明命令道。
第二天金兆明帶著兒子到人事科、辦公室轉了一圈,把座位安頓下來,然後來到局長辦公室。
「蓋部長,這是我兒子,今天報到上班。」金兆明恭敬地介紹道,雖說在區局還按集團里的叫法。
蓋標打量了金寬兩眼,淡淡道:「好,去忙吧。」
父子倆出門時在走廊遇到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