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漫漫牢獄之災。
體育老闆因多項罪名被正式逮捕,因為涉及未成年學生法院採取不公開審理,無疑他在監獄的日子比閻運河還漫長,還要難捱。這種罪犯在監獄的地位最低,最容易被欺凌。
健美教練的案子已移交市局,他的背後是一個長期盤踞於町水黑市的販毒集團,卷到這種大案要案誰都幫不了,何況根本沒人幫。他所自豪的無非是肌肉和性能力,這兩點在監獄基本用不上。
陳晶靠著捐贈別墅死裡逃生,與鮑宏根夫妻倆雖然損失幾百萬還是對白鈺千恩萬謝——
白鈺也是哭笑不得。出於道德良心,陳晶這種淫蕩無節的女人抓進去坐牢才定當,但本著平衡大局的出發點,面對來者不善的劉曙東他必須藉助本土系勢力來抗衡,在灰色地帶尋求最佳平衡點。
世人皆濁我獨清,世人皆醉我獨醒。屈原式憤世嫉俗的作風註定無法在官場立足,要想走得更高更遠,必須學會妥協和借力打力。
穆小虹在本案里由於深度綁定陳晶,暫時沒奈何她,只能與陳晶等其他幾名婦女一樣拘留、強制戒毒。但這期間稅務機關發現她經營的服裝店存在嚴重偷稅漏稅,在巨額罰款和坐牢之間,穆小虹寧可選擇坐牢,到底讓她接受到法律的嚴懲。
陳晶、穆小虹所在的那個圈子,警方掌握的大名單共有五十多人,剔除偶爾參與一兩次覺得索然無味或害怕主動退出的,還有近三十人。
對此黃曉松的指示是列入永不解密檔案予以封存。
案子塵埃落定,所有人都微微鬆了口氣,包括白鈺。
一個秋日的下午,白鈺難得清閒地端著茶杯走了兩間辦公室,盡情飽覽一番***後微微笑著沿著走廊踱步。
陡地目光一凝,看到苠原鄉的車在***樓前停下,過了會兒,老冤家簡剛從裡面鑽出來,神采弈弈進了大樓。
季輝主政期間,縣主要領導都不待見簡剛,除了開會簡剛從不主動到縣府大院,也不向縣領導們匯報工作。
劉曙東來了,簡剛的春天來了嗎?
白鈺很有耐心地在走廊間站了一個多小時,茶杯里的水冷了,下班時間也到了,簡剛卻始終沒有出來。
不祥的預感漸漸籠罩到頭頂。
談工作,簡剛的水平說不到一個小時;不談工作那就是談人事,齊曉曉等剛剛接手,縱使挑一萬個毛病到組織部門只輕飄飄一句「要給年輕人鍛煉成長的空間」就能打發了。
思來想去,談話重點恐怕要落到自己頭上!
成書計——儘管以白鈺的能力都搜集不到有關他的資料,但從前期幾件事來看,可以判斷三點:
一是與簡剛、鳳花花、宥發集團有直接或間接的聯繫,不是老闆起碼也是股東;
二是在打擊、壓制對手方面,成書計從來都是不遺餘力,直到把對手打垮打趴下為止;
三是從近幾年情況看,自己很可能是成書計唯一一個想整卻沒能得手的硬茬,所以劉曙東空降商林是帶了任務的。
金融局的工作相對務虛,一年多來只有成績沒有過失,那麼只能翻苠原的黑歷史了,畢竟主管經濟和扶貧,兩項工作都與錢有關。
層層剖析到這裡,白鈺回到辦公室反鎖好門,撥通齊曉曉手機沉聲道:
「曉曉你聽我說……」
緊接著分別與張培、俞嘉嘉通電話——重要位置有人就是這個好處,關鍵時刻說話可以直來直去,不必拐彎抹角。
當晚九點多鐘,俞嘉嘉突然打來電話,低聲說:
「被您料中了,白局!四十分鐘前簡剛回到鄉里,沒過多久邱彬就打電話找財政所總務要檔案室鑰匙,總務向我請示,我說晚上鬼鬼神神算什麼,天大的事明天再說……您看這麼回答行嗎?」
說來就來了!
白鈺沉甸甸盤算良久,道:「你跟齊鄉長通下氣,鑰匙可以交但手續要齊全——查什麼,為什麼查,有沒有書面依據等等,另外你選個靠譜的全天盯著,不管調閱什麼檔案資料或傳票,不能脫離他的視線!」
俞嘉嘉聲音壓得更低:「白局,簡剛和邱彬串通起來翻您的黑賬?」
第1908章 簡剛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