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幾次與他的說話,都能感受到他那一番濃濃的舔犢之情,我不是冷血的人,又豈能沒有感情?眼睛不由自主一紅。
「皇上寬心……」,李鴻章安慰我道,也許這一刻,他真地看到了我並非像表面上那麼孝敬慈禧了。
不過這一切,都是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噢,對了。」,我有意岔開話題道:「江蘇巡撫剛毅要調北京神機營,出缺了,你有什麼好建議?」
李鴻章也收懾心神,沉吟一番道:「現兩廣總督兼南洋通商大臣劉坤一,乃是湘軍宿將,在兩廣也十幾年了,不如調到兩江任總督,巡撫人選可問他的意思,皇上若要發展軍事,必要用此人,且江南水師學堂也可由他管起來。而現兩江總督曾國荃,可調任兩廣。不過……」,這番話初時流利,末了卻來個不過,似乎欲言又止。
我笑了笑,說道:「不過什麼?」
李鴻章躬身道:「皇上明鑑,似乎皇太后曾有懿訓,一品大員的異動任免,均應有懿旨方可。皇上不如問問皇太后的意思?」
哼,皇太后!我心裡暗暗說道:只怕皇太后過不了今年了!其實在醇親王府的時候,我就有了主意,只是細節還沒與奕譞商定,但大致已經有了方向了。今年,就在今年,我要她死!因為她不死,就是這個國家死!
心裡的活動很容易浮現在臉上,所以我趕緊換了副臉色,深深呼吸了一下,微笑道:「太后那裡,朕去說就是了。你怎麼了?李中堂?」
李鴻章此刻怔怔的看著我,聽我發問,一呆,趕緊緩和道:「臣老了,跟皇上說話,竟然走神了,臣該死……」,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手顫巍巍的……
這時候,小德子來報,說盛宣懷與閻敬銘都到了。
見到這兩人的神色,我就知道,這閻敬銘一定是李鴻章一派的,難怪他會得罪翁同龢。見到了我,雖然驚訝,不過之前看到小德子也應該有所準備,所以安然磕拜請安。
我讓他們起來,說起辦銀行一事,兩人都是頗有興趣。我當然不會說的很細,那是他們的事情,只要我給他們一個支持的態度,和皇帝的關注,他們會給我把事情辦好的。
果然這兩人是辦事的專才,盛宣懷很快便說了好幾條方案,和盈利的辦法。而閻敬銘則表現了一個官場老手的經驗,猶豫著擔心京城的人不敢輕易的露富,說很多達官貴人,宗室親貴家中都豪富無比,但露富會招人忌,初期不宜以國家名義辦理。
我想了想也有道理,不過他剛剛說的那些家中豪富無比的人卻引起了我的興趣,便說道:「以何種名義你們酌情去辦,朕可以不干預。不過閻敬銘,剛才你說許多人家中豪富,都是哪些人,你說說看?」
閻敬銘作躊躇難語狀。我還沒出聲,那盛宣懷早已看出了我的意思,從旁說道:「閻大人無須擔憂,現下你已並非朝廷的人,早就有辭官歸鄉的打算,又何必擔憂得罪什麼人?再說皇上聖明天子,難道還會不庇佑於你嗎?」
我微笑著看了看他,頗含嘉許之意。
閻敬銘想了一陣後開口道:「杏蓀說的是,臣閻敬銘已然隱退,自不怕說。臣只說一人,但此人關係通天,臣不敢妄言,臣一死而已,但恐驚累陛下……」(杏蓀,盛宣懷字。)
「是李蓮英?」,我猜道。這關係通天的,除了李蓮英還有誰?
閻敬銘回奏道:「皇上聖明。不過臣此刻要說的,卻還不是李公公。」,我正感到棘手不好辦呢,李鴻章我怎麼能輕易去動?
「臣說的,乃是總管內務府大臣續昌!」
「續昌?他又怎麼通得天了?」
「回稟皇上,續昌乃是太后族人,深得太后恩寵,又與承恩公交好。實可通天。據臣察知,續昌家產約有五千萬兩之巨。與李公公也差不多了!」
我一時躊躇起來,這也不能動啊……
眼見屋內三人都看著我,我知道我決不能打擊他們對我剛剛建立起來的信心,於是便一拍桌沿道:「辦!你們看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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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銀行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