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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展現實力與誠意之後,他開始展示虛弱。
一座四方宮殿,周圍垂吊著墨雲流紗,當中一座古樸不奢華的臥榻。
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半依靠在榻上,一動也不動。
他的頭髮很長,皮膚頗黑,面相較為和善,微閉眼睛。
也許是眯著,不湊到很近,說不清楚。
走入這處宮殿後,子淺淺就安靜了一些,偶爾望向那白髮老者,眼神里有簡單心思藏不住的擔憂與孺慕。
他話少了,手上活卻多了起來。
四處奔走後,找來三塊軟墊,鋪就在平整的地面上。
幾人會意,客隨主便,禮貌的坐了下來。
子淺淺做完之後,本就想走到殿外,卻被一道聲音攔住了。
「又想逃課!如此有實際意義的實課,你不想聽?」
「哦,子淺淺以為老師要保密呢?」
「沒什麼要保密的,你們自己的命運,也該參與進來,坐下吧。」
「知道了,老師。」
對話簡短,老龍人身卻未曾開口,好像腹語一樣。
修銘靈識敏銳,這道聲音非眼前人所來,而是由天上的藍紫光河發出。
這個不重要,看到不一定為真,聽到的也不一定為真。
「幾位客人恕罪啊,老龍久居深宮,左右都無他客,不知當下時禮如何。」老龍先客套一下。
「無妨,我們都不是重禮之人。況且,不宣而至也是我們失禮。」修銘道。
「老龍不要墨跡,你對我們的到來早有成算,選哪一頭你可想好?」王軒蘭還是急脾氣。
南冀秭三,只覺得子淺淺剛剛端過來的青瓜,頗為甘甜。不知南苦之地,適合這樣植物生長否?費水否?
「王家小姐不要著急,生死大事還不由得老龍思考片刻?我觀你們形骸皆疲,不若在老龍這裡休憩幾月,再上路也能多幾分心氣啊。」老龍說話慢慢吞吞,不急不忙。
王軒蘭卻也沒有反駁,只是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
修銘接過話題:「大事未定,心豈能安?老龍誠意邀請,我們自無不可,只是在此前面,話還是要說透一些。」
修銘停頓一下,想起來這是初見。
「對了,在下修銘,為鬼南兩族樊籠使之一,來自幽深之地。」
「小友底蘊深厚,且隱隱有著熟悉之感,或許我們曾經見過。」
「或許吧,也許是都忘了,也許是都變了。」
「善,無物常駐,萬變皆流。」
「前輩可有願景?」
「汝已看透,何須再問?」
「轉述有差,既在真人前,何須背偽經。」
「也是,既然這樣老龍就再為先師。」
言罷,不知何處而來的霧氣,驟然籠罩了這一處不大的宮殿。
三人的視界被壓縮到身前三尺左右,這裡是老龍的主場,根底再深厚的人,在這裡都會變得被動。
三人也沒有抗拒。
霧氣凝聚成形,光芒如一把刻錐,雕琢出一幅幅眾人未見過圖景。
一開始只是展現東西二族的歷史,與修銘估計的大差不差。
墨龍是老龍的蛻鱗之子,而藕子卻是他締造這片浮相天地,自然而然孕育出的生命奇蹟。
因為是自然所生,所以藕子不算強大,壽數更是受限。
但也因為天生地養,藕子的靈性卻極為充沛,與有從屬之相的墨龍完全不同。
老龍停留此地,不斷耗費著底蘊,也是為了藕子。
即便它早該褪相下沉,落入無人之地。
第二百二十五章 追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