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倨傲道「茂木君,支那軍人沒那麼厲害,兩年前,關東軍幾萬人就可以橫掃滿洲,現在,三千人守一個小小的多倫,還不夠嗎!」
三天過去了,多倫城久攻不下,同盟軍沒有重武器,打得極為艱苦,***甚至親自組織敢死隊,匍匐而前,爬城三次,可都被敵人的火力壓退下來,地上以血肉之軀沖城,天上,日軍的飛機不停在頭頂盤旋,狂轟濫炸,血肉橫飛,慘烈至極!抗日同盟軍傷亡飛速上升。
攻城時,程浩的下體被打得稀爛,排里戰士冒著彈雨把他從城下搶回來,他的臉慘白,下體傳來的劇痛,已經使他的表情扭曲了,眼見就活不了了,他一見漢生,就抱住漢生的腿,猙獰著哭道「排長,求你殺了我,求你殺了我」眾人的淚水,從黑乎乎的臉上流下來。
漢生的嘴唇乾裂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他滿身血污,蹲下,道「程浩!」
程浩張開嘴,狠狠咬住漢生的小腿,肉眼可見的,漢生小腿褲子上,洇出一排血印。
漢生面無表情地掏出手槍來,頂上膛,晉陽拉住漢生,叫道「排長,不能啊!」
漢生吼道「我不能!你來替他受罪!」
晉陽流著淚,怔怔地鬆開手。
漢生渾身上下,就只有眼睛是濕潤的了,他快速抹了一把眼淚,鎖著眉頭,輕聲詢問道「程浩?」
程浩滿意地點點頭,咧嘴慘笑。
「啪!」
漢生收回手槍,抽出大刀,咬牙道「用鬼子的血,染紅多倫!跟我沖!」
戰鬥一直打到夜半,關東軍人困馬乏,已然不支,這時候,抗日同盟軍總攻令又一次下達,同盟軍三路兵馬,再次像潮水拍岸一樣,從四面八方拍向多倫,綿綿不絕,城下,已經是死人疊著死人。
猛攻奏效了,關東軍開始全線動搖,同盟軍同時從南門、西門、北門,攻入多倫,殺聲震天,城頭的日偽兵開始向城內撤退。
關東軍是且戰且退,井然有序,偽軍則跑得最快,他們不管不顧地一頭扎向東門,只有在逃跑時,才能把關東軍遠遠甩在身後。
江守一的二營,率先攻入多倫,跟日偽兵前追後趕,展開一場聲勢浩大的巷戰,漢生沖得最前,提刀就砍,一路追到細窄的巷子裡,七八個偽軍已經成了他的刀下鬼,他越跑越遠,越殺越遠,已經脫離了先頭部隊,還在狂奔不止,就像一顆單獨被扔往敵陣的手榴彈一樣。
漢生追到城中大街上,看見一隊關東軍,三十多人,他瞪大了血紅的眼睛,怒吼一聲「別他媽跑!」衝上來就砍翻兩個日本兵。
馬上,一個穿軍官制服的人,從這隊關東軍里躍出,擋在漢生面前,月色模糊,誰也看不清誰的臉,兩人舉刀相向,拼殺在一起,對面竟是個刀術高手,兩人都沒占到對方便宜,幾個日本兵要上前圍攻漢生,吉田正雄喝退了他們,一刀一刀刺向漢生。
幾十招之後,漢生有點擋不住了,幾天連續攻城,已經耗掉了他大部分力量,他這會兒已經在勉強支撐了。
血慢慢滑過漢生的眼皮,他目不轉睛盯著吉田武士刀的路子,但很快就暈了起來,那刀上的銀寒,像波光粼粼的湖面,閃爍著,令人目眩,他怎麼也分不清刀到底在哪兒,到底砍向哪兒了,他越打越退,越打越昏,頭皮都在發麻。
這時候,傅成明帶人馬沖了過來,他們加入戰鬥,和那隊關東軍廝殺在一起,晉陽和漢生並肩打吉田,漢生也想像吉田一樣喝退晉陽,可他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了,只知道疲憊地、機械地阻擋著吉田的攻勢。
後續部隊越來越多地出現在視野中,喊殺聲密密麻麻地衝進多倫城腹地,吉田擋開晉陽,大吼一聲,和剩餘的十幾個關東軍士兵轉頭撤散,漢生望著這些關東軍的背影,咧嘴笑笑。
忽然,漢生渾身虛脫,一跤跌倒在地,他聽得到耳旁的呼叫聲,但就是提不起力氣去回應,半分鐘不到,就昏昏沉沉閉上了眼。
等漢生再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民房的炕上,周圍幾個人紅著眼圈,他一咕嚕爬起來,「噝!」倒吸一口涼氣,感到渾身劇痛,他才發現,自己肢體上上下下,纏得到處都是繃帶。
晉陽摁漢生躺下。
漢生驚慌地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