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點一刻。
遺忘酒吧經理室。
伍國棟喝著啤酒,看著電視裡直播的華青賽業餘組流行唱法決賽,問身邊的麥小余:「你這麼搞,暢暢的壓力會不會太大了?」
「你怕她承受不住精神崩潰?」
「她才十五歲。」
「可她改名舒暢了。」
伍國棟愕然看著麥小余,後者一氣兒喝完手中的半瓶啤酒,說道:「她跟她哥一樣,都是屬倔驢的,愈挫愈勇,才不會被這點小事兒壓垮。」
小事兒?
想到平子的冤死,想到宋媽的病故,那時候的壓力,跟現在的壓力比起來……
伍國棟黯然點頭:」話是沒錯,可是你這麼搞,一點不心疼她嗎?」
「怎麼不心疼?」麥小余點上煙,「可是她想當歌手,類似的事情遲早都會碰到。而且,只有這麼做,才能夠讓她在短時間內提高知名度聚集大量人氣,以較高的起點出道樂壇。」
「你一點不擔心她承受不住?」
「她沒你想像的那麼脆弱,在她心中有兩個信念支撐著她。」
「兩個?完成宋媽的遺願是一個,另一個是什麼?」
麥小余抽口煙,指了指自己:「我。她想讓我看到她。」
……
國貿青年公寓,陳僑恩抱著抱枕靠在沙發上,看著中央三套的決賽直播,等待舒暢出場。
「他跟這個叫舒暢的選手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不遺餘力的幫她?」
陳僑恩自認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麥小余的人,甚至比麥小余的家人、朋友還要了解他。比如說小魚兒是麥小余的病態表現之一,小魚兒為舒暢創作的三首歌,其實就是麥小余寫的。
這些天媒體上到處可見有關舒暢的話題,別管正面報道還是負面新聞,其中都少不了麥小余的身影,有些事情還是她替麥小余辦的。
正面報道,陳僑恩沒少捉刀代筆,按照麥小余的要求聯繫媒體、為音樂人供稿;負面新聞,以麥小余僱傭的水軍為主力,抹黑舒暢、質疑比賽黑幕。
媒體上「轟轟烈烈」的撕逼大戰,在陳僑恩看來從頭到尾都是麥小余導演的一場戲。
他僱傭了兩批水軍,一批粉,一批黑,都聽從他的指揮。
要不然口水戰中能出現罕見的旗鼓相當局面?
就連炮轟小魚兒,都是麥小余的手筆!
這個壞傢伙到底想幹什麼?
他不知道他的病越來越嚴重嗎?
陳僑恩蛾眉微蹙面露憂色,抱緊懷中的抱枕。
……
中央戲劇學院。
晚上九點多,糖嫣和同學排練完小品,收拾好東西,說說笑笑討論著小品的編排、表演,一起返回宿舍。
「這天也太冷了。」唐文慧抱怨著摟緊糖嫣手臂,「小嫣兒,怎麼感覺你最近魂不守舍的?是不是有事啊?」
「啊?沒事兒啊,我能有什麼事兒?」
「真沒有嗎?最近怎麼沒見到你的徐學長來找你?是不是分手了,心裡空落落的?還有,我發覺你最近有時候偷偷打電話,是不是交了新男朋友?」
糖嫣最近心裡是有點空落落的,不過不是因為徐學長,而是因為麥小余。
她把自己最好的青春年華賣給了麥小余,可麥小余只找她拍了一部廣告,給了她一千塊片酬,還被公司和經紀人抽走一多半,然後再沒找過她。
以前吧,她挺怕麥小余來找自己,逼她做某些她不願做的事;可現在麥小余好多天不露面,她又擔心自己被麥小余遺忘了。
十年合約,如果麥小余不再找她拍戲,等於雪藏她十年!
真要如此,她這輩子就完了,辛苦考上中戲還有什麼用?
所以她偷偷聯繫李雪,後者告訴她讓她安心在學校上課,不著急接通告,一切都等到雅客口香糖的廣告播出後再說。
她不放心,又偷偷聯繫胡歌,得知胡歌拍完雅客口香糖廣告後,也再沒有接過通告,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幾人邊走邊聊,路過校園小超市的時候眾人分開,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