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爭流沒有想到,自己剛回宗門,第一個來見她的不是孟扶危,反而是一直留在衡天宗等待心上人消息的孟金羽。
面前的少年一臉期待地看著謝爭流,眼中的情緒十分複雜。
他不自覺地攥緊了手,似乎在為心上人在外的處境而擔憂:「謝道友,我聽聞你們在外面找到了清舞的蹤跡,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多告訴我一些關於清舞的消息?她在外面過得怎麼樣,現在還好嗎?為什麼不回來找我們呢?」
他一連串拋出了許多問題,看樣子是聽到了謝爭流有見到趙清舞,就不管不顧地找過來了,連他們三人匯報給宗門的詳細內情都沒有聽完。
謝爭流不喜歡趙清舞,卻不會看輕少年誠摯的感情。
她嘆了口氣道:「我們雖然在玉京城聽到了關於那位趙道友的消息,但那是在我們快要離開的時候,況且當時她也已經在玉京城失蹤了,所以很多內情我們也並不清楚。或許你可以去玉京城親自了解一下。」
孟金羽雖然在修行上不算聰慧,但對旁人情緒的感知卻十分敏銳。
他當即就從謝爭流的表情里看出了不對勁,不斷地追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清舞怎麼會出現在玉京城呢?是她受傷了,還是她被什麼人脅迫了?請謝道友告訴我吧,無論什麼結果我都能接受!」
「我只能告訴你,她之前的日子還算不錯,但再次失蹤後她過得怎麼樣,我就不清楚了。」謝爭流繼續提醒道,「如果你想了解更多,還是去玉京城詢問柳城主的弟弟柳元諱吧。」
謝爭流可還記得,在他們三人離開玉京城的那些日子,柳城主如今唯一的親人,正指揮著城主府的護衛滿城尋找他的心上人。
據說那柳元諱最後還往黑街去了一趟,試圖讓通天樓接下他的訂單。
至於後面的事,她就不清楚了。
謝爭流說得很乾脆,提醒過面前的人之後,她便頭也不回地往卷霜峰去了——之前她和另外兩個同伴去向任務堂交了任務,還沒來得及回峰上見師父,就被孟金羽給攔住了。
卷霜峰的位置在整個衡天宗十幾座峰里是最偏僻的,但也正是因為此地偏僻,所以有一大片的荒山都被劃分到了卷霜峰的範圍內。
謝爭流一抵達山腳下,便御刀飛到了峰頂。
孟扶危還是和她離開時一樣,悠閒地躺在樹下的搖椅上,半分沒有為這個徒弟擔憂的樣子。
「回來了。」孟扶危頭也沒抬,就猜到了來人是誰。
他抬了抬食指,石桌上的茶壺就自動倒了杯靈茶在對面的椅子前。
謝爭流自覺坐到了孟扶危對面,乖乖端起靈茶喝了一口。靈茶一入口,她全身的經脈就像被一股暖流沖刷過一樣,渾身都舒暢了幾分。
她長舒了口氣道;「還是師父這裡的靈茶滋味好,只一杯就抵得上外面幾百杯!」
孟扶危輕哼一聲:「滋味不好能讓你師祖寶貝似的珍藏幾百年?」
他一邊說著,一邊朝著謝爭流的方向靠了靠:「好喝吧,以後還想喝嗎?」
和孟扶危當了這幾年師徒,謝爭流一看他的動作就知道這人後面肯定要算計自己。
不過她還是誠實地回答:「好喝,想喝。」
孟扶危眯了眯眼,當即露出一副孺子可教的模樣:「還想喝也不是不行,只要你在這次宗門大比的築基期弟子中奪得第一,那我便送你一壺這樣的靈茶。」
聽到這裡,謝爭流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旁人或許不知道這靈茶的厲害,但她前世是魔域之主,享受了不知道多少好東西,自然清楚這靈茶的珍貴。
不過謝爭流並沒有一口答應下來,而是意味深長地看著孟扶危:「師父,你該知道的,弟子現在的修為不過才築基中期罷了,這回參加內門大比的同門中,可有不少築基巔峰呢。」
「為師自然知道,但那又如何?能不能贏是你的事,反正我話已經放在這裡了,贏了靈茶就是你的,沒贏就當我沒說過。」他悠閒地舉著蒲扇扇了扇,似乎半點兒不在意自己剛剛許諾出去了一壺珍貴的靈茶。
既然孟扶危都這麼說了,那壺靈茶謝爭流也的確想要,她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