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嗯,到時候再說吧。」劉新民點了點頭。
而劉暢的兩截分離的身體,也恰好的,在劉新民說完這句話的瞬間,對接在了一起。一些新生長起來的嫩肉粘連在一起,在那裡通過人肉眼看不見的速度癒合著。
劉暢的身體在一天天的恢復著,而時間也在緩慢流逝著,研究所內的一切似乎沒有變化,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天氣越來越冷,等到了死夜來臨第十天的時候,外面的氣溫已經下降到了白天零下五十度,夜晚零下六十度的恐怖氣溫——而氣溫也在驟降了十天之後,逐漸平緩了下來。
「這三天的氣溫降得可真快啊,比前些天更快。」夜晚的外面已經幾不可視物了,以前的紅霧本就阻擋了大部分光線的傳播,現在紅霧之上的大氣層之中,似乎更蒙上了一層灰沙,這一下讓整個世界徹底天昏地暗了起來。
「晚上就不要出門了。」賀枝枝站在小靜的旁邊,看著玻璃門外的天氣,「現在外面已經有零下六十度了,吐口吐沫都能在地上摔碎,打個噴嚏都能射出無數的冰粒。所以,你如果出門了,一定要護好口鼻,聽說城中已經有人呼吸道凍結而死了,知道嗎?」
「知道的。」小靜點了點頭,眼睛看著黑乎乎的窗外,嘴巴里卻在說著另一個人的事情,「聽說劉暢哥哥快醒了,昨天我去看他,全身已經完好無損了,就是人還在昏迷中。今天老大說,給他身體做個大檢查之後,就用刺激大腦的方式喚醒他了。」
「呵呵,一路頗多坎坷,現在總算走到了這裡,準備用什麼方式迎接你們的第二次見面?」賀枝枝知道自從劉暢和小靜在路上遇到之後,幾年來幾乎沒有分開過,這次的生死離別,算是兩人真正的一次「久別重逢」了。
「當然是想笑著迎接他。」小靜說著話,就笑了起來,臉上的蜈蚣疤痕也隨之綻放開來,「枝枝姐,你說我們是不是都活不到最後?」
「也許吧,我對最後這種事情也沒什麼定義。」賀枝枝看著自己手上的金屬鉤,「是人都會走到最後的吧,只不過先後之別而已。我在想,其實我們的能力都有限,所以我最想的事情,不是怎麼走到最後,也不是用什麼樣的方式走到最後,我是在想,其實能在最後的時候,和最想在一起的人在一起,也算一個很好的最後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善終了吧?」賀枝枝笑了笑——已經年過三十的她,臉上雖然還沒有起皺紋,但是口氣卻是格外的滄桑。
「他們說李老師在隔壁。」小靜再次改變了話題,「你知道吧?」
「知道,但是我們不是一直很有默契的拒絕談論這件事情嗎?」賀枝枝再次笑了笑,「以前我就不喜歡李輕水,現在李輕水變成了柳樹,我就更不想和他接觸了。為什麼突然提到這個?」
「因為劉暢哥哥要醒了。」小靜說道:「我只是不知道,他聽到這件事情之後,會是什麼想法。」
「這倒是個麻煩。」賀枝枝沉思……實驗室之內,十七號站在劉暢的試驗床前,看向了水晶床里的那個完好無損的身體。
「真是神跡啊!」水晶床的護罩已經打開,十七號爬上了那比他人還高的床,摸著劉暢的身體,讚嘆著,「這恢復速度太驚人了,最後三天你們看到沒,那種恢復速度,都幾乎肉眼可見了,完全比得上這兩天驟降的氣溫了。」
「是的,這鬼天氣和劉暢的身體,都是神跡。」劉新民也站在實驗床旁邊讚嘆著,手中還拿著一個手術刀在劉暢身上比劃著,「真想再切下來一塊肉,看看是不是瞬間就能長好。」
「我也想。」老大也走到劉暢旁邊,沒有因為和他感情好就放棄了「想割他一塊肉」試試的想法,不過猶豫了再三之後,他還是選擇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把他喚醒吧,睡了這麼久,也該醒了。」
「嗯,不刺激他一下的話,這得睡到明天早晨。」老三看著劉暢,腦中發出了一陣細微的電流,電流通過空氣傳播從耳洞進入了劉暢的大腦皮層,然後劉暢那長滿鱗片的身體就忽然一陣顫動——把他實驗床里的營養液都震得灑出來了不少。
「呃……」身體震動過後,劉暢慢慢的睜開了雙眼,口中發著無意義的音節,迷茫的看著周圍的一切。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