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在他掌心搖曳,仿佛隨時都被會風吹滅,卻一直沒有滅。
施玉羚坐在他對面,雙目微闔,同樣掌心向上,掌心兩團淡青色的火焰,明亮得讓人睜不開眼。
大量的元氣灌注入他們的身體,在冰峰上空形成了一個漩渦,吹起了冰峰上的積雪。積雪被狂風撕碎,繞著冰峰飛舞,又被看不見的熱氣融化成霧,蒸騰而上。
積雪之下,冰峰變得透明,露出其中相對而坐的身影。
在六團火焰的烘烤下,千年不化的玄冰融化了,冰面變得濕潤,清澈的冰水順著冰壁流淌,匯成小溪,又在無忌和施玉羚的身下聚集成一塵清泉。泉水溫熱,沖刷著無忌二人身上的污垢,露出白晳紅潤的肌膚,連血管都隱約可見。
玄冰融化的速度越來越快,數十丈厚的玄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解,越來越薄,終於被融穿,化作清澈透明的泉水,將無忌和施玉羚包裹在其中。
無忌收了法相,睜開眼睛,微微抬頭,目光透過繚繞的霧氣和飛旋的積雪,看向急馳而來的一鳳一鶴,一動不動。施玉羚也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掌心火焰升騰,眼中的寒意卻越來越濃。
似乎被她的寒意所激,剛剛融化的泉水在她腳下慢慢的凝結。
無忌也站了起來,左手輕搭在施玉羚的腰間,右手掐著手印。
白鳳趕到,一聲清唳,化作人形,站在虛空之中,看著尚自盤旋的積雪,驚駭不已。
積雪匯成的旋風雖烈。卻擋不住她的眼神。她能看到緩緩升起的無忌和施玉羚,她能看清還在融化的冰峰,她也能看到在無忌二人腳下慢慢凝結的冰層。
冰與火的絕妙配合。
施玉羚的境界居然達到了這個地步?
白鳳冰強壓心頭的震驚,盯著冰山中的一對璧人。他們不著一縷,赤身裸|體,卻毫無淫穢之相,相反卻透著說不出的聖潔。他們身上潔淨得不帶一點污垢,他們的皮膚滋潤得近乎透明,就連無忌的眼神都是那麼的純淨,不帶一絲煙火氣。
只有施玉羚的眼神中充滿了憤怒。
白鳳冰一咬牙。伸手一抖,飛鳳槍出現在她手中。她厲喝一聲,凌空撲下,長槍捲起漫天的風雪,撲向剛剛從冰峰里出現的無忌和施玉羚。
施玉羚眼中的怒意更盛。白鳳冰一見面就施出殺招,顯然是敵非友。既然如此,那一絲心悸就不是空穴來風,很可能是父親在遇到重大危險的時候,念及她的安危。這才引起了她的共鳴。
施玉羚沒有任何猶豫,雙掌一合,深吸一口氣。
冰峰頂部的風雪更烈,狂風捲起更多的積雪。形成一道更大更強的錐形風柱,繞著冰峰旋轉,將從天而降的白鳳冰裹入其中。
剎那間,白鳳冰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她有一種窒息的感覺,連體內的真氣都有控制不住,要被身邊的旋風吸走的感覺。手中的飛鳳槍被風雪撕扯著。搖搖晃晃,居然有脫手而飛的跡象。
白鳳冰大驚,卻沒有後退。她咬破舌頭,讓血腥味在口中瀰漫,借著這股疼痛的刺激發,她將體內的真氣全部調動起來,握緊飛鳳槍,對著漩渦中心的施玉羚和無忌刺了下去。
飛鳳槍發出鳳鳴般的厲嘯,迅速向施玉羚的頭頂逼近,絲絲意念在風雪中刺出一道道軌跡,飛向施玉羚和無忌二人的識海。
施玉羚一動不動,當飛鳳槍射出的意念離她只有數寸之遙時,她突然清叱一聲,合在胸前的雙掌猛地向上推出。一道淡藍色的火焰帶著炙熱的氣息沖天而起,撲向白鳳冰,將飛鳳槍裹在其中。
白鳳冰飛墜的身形嘎然而止,她停在風雪中,裙袂飛舞,卻無法下落半寸。
飛鳳槍槍尖射出的意念之針,被這團火焰烤炙著,慢慢的變形,化為無形。
無忌也抬起了頭,靜靜的看著白鳳冰,眼神平靜清澈,即沒有一絲憤怒,也沒有一點興奮,就像看著一個再平常不過的路人。
白鳳冰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她深吸了一口氣,張口厲嘯。
圍繞著她的風雪被一道看不見的勁氣吹散,就連施玉羚雙掌噴出的火焰也被這道勁風壓住,失去了靈動,仿佛被凍住了一般。在火焰中,出現了一個手指粗細的洞,緩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