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真沒準過半個世紀以後。
如今的小明,就是他日的畫宗繼承人了。
未來的事情,誰又能說的准呢?
不過在這之前,顧為經只好拜託他屁股挪一挪窩了。
「年輕人,不好意思,我們無怨無仇,可你偏偏來擋了別人的道,那我就只好請你滾遠點了。」
崔軒祐冷笑一聲。
固然暢想中的發展很美,但意識到這傢伙同時被曹軒和酒井一成看重,中年人也頓時感受到了成倍的壓力。
他狠狠攥了一下拳頭。
拿著手中相機儲存卡,快步朝前方的宅子裡跑了過去。
「小明,小明,出事了,快快快,老爸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商量。」
——
沉沉的夜幕下。
只有一層的大廳窗戶里,有昏黃的光線亮著。
它不是德國傳統富人喜歡的那種家具沉重、雕花繁複,宛若琥珀色宮殿那樣巴洛克風格的宅院。
也不是現代化大都會裡走宜家路線的極簡裝修風格。
隱隱約約的輝光中,這棟房屋有一種讓人出神的特質,像是不同的氣質在設計中彼此交融。
整個房屋被裝飾成了一間現代風格的禪意廳院,布滿了中性色調的陳設和木料裝飾。
以院落中央的黃色木板小路為主軸。
左右兩端配以黑、白二色的鵝卵石點綴作為過度。
崔軒祐的鞋底在小路上嗒、嗒、嗒的走過。
就像在日升日落、光明和陰影之間穿行。
影子的灰色在黑白二色的分割線間融為一體,儘管在美術創作所涉及到的風格中,大黑與大白的交融過度很難處理出活力。
但這棟房屋的設計便做到了這一點。
仿佛一尾陰、陽二色的太極魚。
在黑與白的分界線中央,門廳正對面影壁似的掛畫架的補光燈下。
安置著兩幅陳列畫的展示框。
崔軒祐夫妻兩個,都是很成功的藝術家。
但展示框裡的畫作,卻並非他或者妻子任何一個人的創作。
那是一張奧地利分離派創始人古斯塔夫·克里姆特標誌性的金粉色的油畫作品。
曹軒暫居的那套克里姆特舊宅里,畫家後人所掛滿鋪陳滿牆的克里姆特的作品,全都是仿製品。
但崔軒祐家裡這唯一的一張畫作,卻是正經的真跡。
《Philosophia》——這幅被克里姆特冠以拉定語「哲學」之名的作品,創作於1899年的維也納。
十九世紀的最後一年,也是克里姆特生涯高峰期的開啟元年。
雷奧妮是克里姆特的瘋狂崇拜者,認為他的創作完成徹底的顛覆十九世紀歐洲的審美標準。
更是和印象派一同,重新定義了美學本身。
卻要比印象派更加大膽,更狂野,也走的更遠。
哪怕這幅《哲學》在克里姆特的作品中算不上是精品,二戰後期盟軍轟炸時,還被戰火有所波及,有過修復的痕跡。
二十年多前崔小明出生一周年的紀念日,在妻子的強烈堅持下,買下這幅畫的時候,藝術市場也還遠遠沒有像今日一般火熱瘋狂。
卻也花光了家裡當時全部能拿出來積蓄。
耗費總共用了61萬歐元,才在一位私人收藏家那裡買下了這幅作品。
純從投資回報率的角度。
同樣的錢當年沒準能搞到莫奈的作品,沒準如今賺的更多。
可這仍然算的上是一筆很划算的投資。
如今光這幅畫的價值已經翻了好幾倍,幾乎占到了他們家庭總財產的40%。
這幅畫幾乎和腳下這套700多平的寬闊的大院子總價相當。
崔軒祐都偷偷想好了。
萬一哪天他們真離婚了,這幅克里姆特歸雷奧妮,這套大院子歸他。都不用請什麼專業的審計精算師,家庭主要財產就被分割的七七八八。
左側的玻璃框下是濃烈的金粉色。
第四百八十九章 問道與播客上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