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雪勢漸漸變大,梅樹下那一團紅漸漸被白色湮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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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天色漸漸暗下來,冷風和著雪花吹過。
地上的人忽然睜開了眼睛,掙扎著坐起來。身上積雪隨著她的動作簌簌而落,一雙睿智的眼掃射四周,最後又收回目光,半闔著眼坐在雪地上,一動不動。
「喲,這樣都死不絕呀?」
風華琉璃的聲音劃破雪地的寂靜。
她卻像沒有聽到,依舊半闔眼眸坐在雪地上。
身上的紅衣已經被雪水濕透,每一陣風來都是沁骨的寒。胸前的匕首就那樣插著,鮮血已經凝結。
罌粟坐在雪地上,一動也不動,若非眼中偶有精光閃過,梅樹上單腳站立的舒夜都以為她死透了。
不過,她坐著不累,他依靠輕功單腳站在梅枝上會累!
「喂,如果還活著就說句話!」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這年頭,能讓他沉不住氣的事情還真沒幾樁。這個女人不知道自己再不看大夫就要見閻王了嗎?哎,莫非傳言是真的,花家大小姐是個草包?連自己要死了也不知道?
寂靜的梅林里,再次響起風華琉璃的聲音。罌粟半闔的眼瞼動了動,終於抬起頭詢聲望去。
白雪紅梅間,白衣的公子單腳而立,長袍隨風獵獵,若非腰間那條顯眼至極的紅玉腰帶,真會和雪景融為一體。他面如冠玉,黑髮如瀑,臉上和煦的笑容足以溫暖一季。
他身後沒有威亞,四周也沒有攝影機。
果然!他媽的穿越了!
罌粟在心裡罵了聲娘,問:「你是誰?」
「操!」
開了口,罌粟更火大。她冰冷無情的聲音素來令對手聞風喪膽,如今這甜美的聲音讓她自己聽了都起雞皮疙瘩。
舒夜無聲無息的飄下來,站在距她三尺的地方,唇邊含笑:「這個時候,你應該先求本公子幫你拔出匕首。」
罌粟默默低頭,看著胸前的匕首,還有那寬厚的身體,太陽穴一陣狂跳:「我從不求人!」
她站起身來,抬起笨重的腿,艱難往前方走去。
多虧這身肉厚,匕首才沒有刺穿心臟,也多虧這冰雪天凝固了傷口,否則她早因失血過多再次死掉了。當務之急,她得找個醫館治傷。
舒夜目瞪口呆,死命瞅著她:「衛風,我沒看錯吧?她真插著刀走了?」
隱在另一株梅樹上的暗衛衛風這才飄落,低聲道:「王爺,您沒有看錯。」頓了頓,衛風又補充道,「傳言不假,這花大小姐傻得連回家的方向都不知道。」
「傻嗎?」舒夜嘆口氣,萬般遺憾的咬咬下唇,「恐怕天下人都被騙了。」
「王爺,此話怎講?」衛風一驚。
一望無際的雪原和梅林,紅色的身影笨拙得像頭剛冬眠出來的熊,但是她卻是朝著東方走的!
東方,那是天子腳下!要什麼樣的醫館沒有?
花家二小姐與太子聯手要殺她,這個時候回家不到半路就被人截殺了,但若活了命再伺機回去就不一樣了。
此刻天色已暗,風雪漸大,要在這萬里梅林里辨認方向是非常困難,何況對方還是一個傻子!
衛風只覺得心驚肉跳:「王爺……」
舒夜抬手打斷他的話,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雞蛋大小的雪球,抬手,瞄準,擲!
廣袖翻飛間,雪球正中罌粟腦後。
「砰!」
她應聲而倒。
衛風不忍的捂了捂眼:「王爺……」這樣一栽,花小姐胸前的匕首非全部沒進身體不可。
身邊一陣疾風颳過,下一秒,舒夜已經接住了她。
接二連三的襲擊讓本就命懸一線的罌粟頭暈眼花,意識漸失。
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她聽到那人說:「記住我的名字。我叫舒夜。」
舒夜手一松,再順勢往後一放。
「砰!」
龐大的身體直把雪原砸出一個坑來,碎雪四濺。
衛風唇角抽了抽。
舒夜起身,笑容一斂,沉聲道:「衛風,把她送回花府。告訴
第一章、相煎何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