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北野王,所以他是大將軍,所以他鎮守一方,權勢無人可及。」
黑衣人又怔了怔。
林葉道:「但他害死了大將軍劉疾弓。」
黑衣人無言以對。
林葉道:「他有功勞,陛下給了他相應的獎賞,先封公後封王......那時候陛下封公封王的人很多,可真正想封賞的只有拓跋烈一人。」
「然而他卻在那時候就以為陛下要殺他了,以為陛下讓劉疾弓帶怯莽軍過去是為了替代他......」
「那是大戰,那是對婁樊人的大戰,陛下調派人馬過去難道不是正常的舉動,但凡心境坦蕩
些的人,能做出出賣同袍之事!」
林葉說到這的時候也明顯激動起來,聲音把大殿震的都在微微發顫一樣。
黑衣人道:「所以......玉天子不是斷定了我父親會反,就是用二十年的時間折磨他,逼著他反,然後讓他死也要背負叛國罵名?」
林葉回答:「那叛國的罪名本就是他應得的,他就是叛國之人,出賣同袍,至怯莽軍全軍覆沒他不是叛國罪人是什麼?」
「如果他不反,陛下可以用任何理由殺他,但就是沒辦法讓他把那叛國罪人的名聲撿起來!」
林葉看著黑衣人,語氣越發的森寒起來。
「如果拓跋烈一直都不反,陛下就會一直逼他,一直折磨他,陛下謀的只是一個.......罪有應得!」
這些話,連金魚他們都震撼了。
金魚他們也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些,他們之前也都是以為,是天子不敢也不能容得拓跋烈雄踞一方。
他們都認為,拓跋烈確實一心相反,但又很矛盾,所以糾結了二十年才最終走上造反那條路。
此時聽到林葉的話,眾人這才恍然大悟......
原來天子那般咄咄逼人,只是想讓拓跋烈罪有應得。
如果拓跋烈不反,最起碼雲州的百姓沒人相信拓跋烈出賣了劉疾弓。
哪怕朝廷定罪,百姓們也覺得那是因為拓跋烈功高震主所以才會被陛下不容,那不是拓跋烈犯了罪,那是天子器量小。
林葉道:「如
果換做是我的話,我也會如陛下一樣做,拓跋烈一日不反,我就會一日接著一日的逼迫他反。」
黑衣人沉默良久之後,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氣。
「謝謝你。」
他忽然說了這樣三個字。
「謝謝你讓我知道原來是這樣......如此一來,我的仇恨好像一下子就消散了不少。」
說到這,他的目光再次停留在林葉臉上。
「可他終究是我的父親,我必須要為他報仇,這是為人子的本分,不報父仇天理不容。」
林葉道:「那你會死。」
黑衣人笑道:「誰不會死呢?你這樣的人也是會死的,只不過未必死在我手裡,也許是死在婁樊的戰場上,也許是將來在什麼地方征戰的時候殞命,或許是被權臣謀反所殺,又或者最終老死在皇帝位上......但你還是會死的。」
「玉天子必死我父親,是為了給他一個罪有應得的名聲,我要殺你,是為了告慰他在天之靈......都是一樣的。」
黑衣人緩緩道:「你要小心些,我的實力並非只是你現在看到的這樣。」
林葉道:「你也一樣。」
黑衣人嗯了一聲。
然後他看向那具已經扭曲了的金屬傀儡,這具身軀上已經完全看不到拓跋烈的影子了。
或許是林葉故意為之,林葉就不想讓那張臉再出現在自己面前。
可是,就在林葉和黑衣人對話的時候,這具身軀走回到了黑衣人身前,用這扭曲殘缺的身
體依然試圖保護他的孩子。
不,他只是一具傀儡。
黑衣人往前邁了一步,與拓跋烈並肩而立,他伸出手,輕輕的握住了拓跋烈的手。
那隻手腕骨已經幾乎斷裂,但他卻握的很緊。
「林葉,有些時候我會想,我與你之間到底有什麼不同呢
第一千二百二十九章你在說什麼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