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一樣只是切入點不同,就目前來看楊景行已經為西樂貢獻了不少才華,耶羅米爾也為中國民樂發展出了力,彼此何必還拘泥於小節呢?
指揮家和作曲家當然都不是不講道理的小心眼,他們只是想更多地聽一聽對方的想法,耶羅米爾都知道三人行必有我師。
下午茶的時間不寬裕,也不可能真的就這麼簡單把嚴肅音樂的未來方向給決定了,討論爭辯之後還得早點告辭晚上見。耶羅米爾是大度的,很肯定地告訴作曲家:「這個夜晚屬於你。」
楊大作曲家現而今的境界,簡直是發自內心無比真誠地認為樂手、聽眾甚至後台人員都屬於音樂的有機組成部分。
可能是帝國資本主義更熱愛夜生活,所以五點不到就天黑了,楊景行回到房間後又能觀看夜景,還用手機拍照。不過這會浦海的姑娘肯定還在睡夢中,楊景行也就沒發送彩信出去。他這一下午也沒收到多少簡訊或者電話,時差關係,也因為該說的人早就把該講的話都講到了。
楊景行休息了一小會後就給文付江打電話,這是何沛媛的提醒,人家文團長畢竟是紐約之行的最高領導,既然他那麼給顧問面子,楊景行多少也該回敬一些。聽楊顧問說要找自己匯報工作,文付江意外得都不知道怎麼客氣是好了,不過隨後還是平易近人地表示有必要「碰頭把情況匯總一下」。
楊顧問是不是也被潛移默化了,所謂的匯報工作其實都是在拍領導馬屁,他還挺有技巧地從能力人品人緣眼光各方面去肯定團長,拍得文付江笑眯眯到志得意滿信心十足,都情不自禁湧出了也要為民樂發展獻身的使命感。
不知道是楊景行裝得好還是文付江城府不夠深,或者是文付江也開始思鄉惆悵了,聊著聊著文團長就開始談心,他站在五十二歲當口回顧自己的一生,中肯地自我評價年輕時也是具有一定才幹更是富有理想鬥志的,然而種種原因導致人慢慢就被社會打磨得失去稜角也放逐了夢想。而如今能重新找回要成就一番事業的激情和喜悅,文付江表示要衷心感謝楊顧問和三零六……
楊景行都尷尬了,開始打聽民族樂團接下去有些什麼具體計劃和方針,自己也好儘量配合。
文付江對目前的國際國內形式和藝術環境都掌握分析得挺到位,結合具體情況明確了自己該在哪些方面多做工作以配合齊團長和三零六的藝術奮鬥,很有條理甚至不乏說服力。不過嘴上雖然說未來是年輕人的,文付江依然時不時看表,生怕耽誤了六點就親自送老一輩演奏家去藝術中心的精確計劃。
六點還差一刻,楊景行的手機先響起來,他就放棄了跟團長一起去送前輩們出發的想法,告辭之後給儘快女朋友回電話。
電話一接通楊景行就先澄清:「剛在文這邊,還好我聰明伶俐沒讓他看出來。」
何沛媛輕嘻一聲,用明顯沒睡醒的小聲音抱怨:「不知道怎麼醒了……你騙我沒!?」
楊景行很在意自己的清白:「那我回去讓他作個證?」
「不要!」何沛媛似乎清醒許多:「幹嘛?他又找你說什麼?」
楊景行匯報:「我和樂弦去那邊見面回來得早,早點跟他說一聲免得他一直惦記。」
何沛媛還是問:「說什麼?」
楊景行就一五一十講起來,但是跟耶羅米爾聊的那些也沒什麼新鮮樂趣內容,就儘快把話題轉到「文化聯誼會」上。一聽到所謂音樂家的八卦,才睡了四個小時的何沛媛頓時在天還沒亮的冬夜裡精神起來了。楊景行也撿著好玩的說,但還是引起女朋友的不滿,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去湊熱鬧呀?太不講究了吧。
聽楊景行抱怨一點根都沒留住的所謂中餐後,何沛媛想起來了:「你吃東西沒?」
楊景行不著急,才六點,繼續跟女朋友扯,連文付江這幾天跟浦海電視台的駐紐約記者打下了深厚友情這事都說了,這個記者雖然沒央視記者那麼能幹,但是人家父親是副台長。
何沛媛又想起來:「我媽晚上還說要你注意,不知道有些人是什麼背景最好都客氣點……你又不求他們,客氣個大頭鬼!你鬍子刮沒?再去刮一下。」
楊景行才不著急呢,剛六點過一刻,他依然握有女朋友會感興趣的內容,比如主團有人似乎對作曲家住的房間高了一個還是兩個
第一二七七章 躊躇滿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