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了。」塔靈手中再次出現那柄黑色的斧子,同時他腳步一邁已經來到了霍塵的上方,手臂用力,黑斧以力劈之勢,帶著黑色的劃痕,直奔霍塵的頭頂。
霍塵一直都是閉著眼睛,眼皮時而緊皺,時而放鬆,似是在感悟著什麼,對於塔靈的動作好像沒有察覺一般不理不睬,直到斧刃劈到了跟前,霍塵身邊的太陰突然暴起,在斧刃處凝結了一道球狀的護罩。
「咣嚓」一聲,黑色護罩無法抵擋斧刃,應聲而破,但是黑斧的動作也因此一亂,在此一刻,霍塵緊閉的眼睛猛然一睜,右手緊握,太陰在掌心匯聚,凝聚出了一道如實質一般的黑劍。
霍塵從來沒有用過劍,只是覺得劍比較帥所以就自然而然地凝結出來了,不過劍身出來後看著直奔面門的斧刃也有點傻眼,迫不得已只能傻乎乎地生硬揮劍迎上了那道模糊的斧刃。
「噗。」
劍對上斧刃是沒有一點抵抗力,剛剛觸碰上就立馬一折兩斷,而斧刃僅僅是受了一點影響,斧身一顫,竟在折斷劍刃後鋒利氣息瞬間爆發,還沒觸及到霍塵的肉體,就已經有被切開的痛感了。
霍塵一驚,風極印加持在身,身形驟然如輕煙,瞬間飄忽出幾米開外,奇異的是,此時靈力的操控感比以前不知強了有多少,四周的靈力更是像一個漩渦一般灌注進體內,並且極快地就轉變為了黑色的太陰,原本消耗的靈力以更快的恢復速度填充著。
這是……霍塵細細地體會著身體內的變化,他只是模仿了塔靈的靈力運轉模式,就變成了這樣,不僅靈力的恢復速度變快了,就連靈力的本質都出現了變化,原本稀薄的太陰,此時濃厚得如實體一般,連威力也大增。
「哼!好大膽!竟敢偷我絕學!」紛亂的黑色靈力中,塔靈那威嚴的聲音響起,洪亮的聲音在霍塵的耳邊轟鳴,竟然讓霍塵暫時失去了思考能力,這明明是面對夢魘才會有的感覺。
「嘩啦。」
空氣被劃開的聲音驟然在霍塵面前響起,只能模糊地看出那是一柄黑色的斧子,被塔靈震得發愣的霍塵只是呆呆地看著黑色斧子上濺起的鮮紅色血液,便感覺天地都在旋轉,不知不覺地倒在地上。
恍惚間,霍塵感覺到思考能力已經漸漸復甦了,而思考能力一恢復,一股撕扯般地劇痛就從胸腹間傳來,疼痛直透心臟,整個身軀都冰涼了一般,僵硬地無法動彈,而且鼻子已經難以呼吸,就像被扼住了喉嚨一般。
脖子艱難地抬起,霍塵看到了自己胸前那觸目驚心的情形,一條巨大的傷口從胸前開始,直到小腹處,傷口之深可以讓肉眼看到裡面被切開的血肉模糊的內臟,一絲絲黑色氣流從傷口中升起,似是還在腐蝕這血肉。
「這傷……真的……」霍塵模糊地發出沙啞的聲音,他已經清晰地感覺到生機的流失,這回可是真的啊,不像之前那樣只是疼一疼就過去了。這老妖怪就這么小氣嗎,只是模仿一下靈力流轉方式而已,就這麼下手……
「嗚!」霍塵全身一顫,原本黯淡的眼瞳猛然睜圓,他感覺到了在傷口附近的經脈里闖進來好幾股強橫的靈力,這幾股靈力方向一致,都是奔著霍塵的頭部而去的。
霍塵劇痛之下沒有一點精力去思考,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幾股靈力直接闖進了自己的腦海,而自己的意識也在看到步行到自己身前的一雙腳後就徹底消散了。
塔外,佇立在空中的一個黑色小人模糊了一下,一絲絲黑氣從他身上升騰,被吸入小塔之中。
在黑色小人旁邊的黑色小球動了一動,蒼老的聲音傳出:「你終於要消散了嗎?」
「『終於』這個詞,我不是很喜歡,不過消散是事實。」黑色小人苦笑著道,「修煉四象八荒決需要逆天的機緣和運氣,以後就要麻煩你多多提攜一下他。」
「他是我的宿主,我自然會盡力幫他,別說的跟他是你的人一樣,我才是正主好吧。」夢魘的聲音很是不滿。
「覺醒的後序作用也已經竭盡,之後他也將定型,再不能取巧偷學了,好好保我這後人……」黑色小人不在意地搖了搖頭,身形一散,化作黑色流光落入黑色小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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