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綰當天在秦母趕人打人之前就跑了!
第三天,江母就上門來找茬了!
一見面,江母就直接問了,「秦文芳的事是你報的案?」
江綰嘖了一聲,嫌棄道:「江蘭茵這嘴不但夠碎,還夠長的!」
江母臉色難看道:「你說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管人家家裡的閒事?」
「你這閒事管得,跟攪屎棍似的!事情越鬧越大,誰會感激你?秦家人現在恨都恨死你了!」
江綰默了默,雖然好像大概是有這麼一個作用,但——「我是攪屎棍,他們是什麼?」
江母噎住了,咬牙道:「你給我閉嘴!」
「秦文芳抓著這件事不放,秦家人說服不了她。」
「你去跟她說說,讓她改口供,承認和鄭剛是對象關係。」
「她要是喜歡王虎也成,讓她挑一個!」
「彩禮方面不管他們哪一個,他們當父母的都給小兩口準備1999的彩禮!」
江綰嗤了一聲。
八零初和八零末差距極大。
王父是八級技工,光工資都是一百多了,不到兩年的工資就能拿出筆彩禮。
現在這情況,『彩禮』不光是『彩禮』,還是一種賠償金。
對方只加了一千塊錢,還真是沒把秦文芳放在眼裡。
江母道:「對方家裡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1999的彩禮,在外頭也是少見了。」
江母說了半天,江綰都一聲不吭,惱火道:「你啞巴了?」
江綰:「陳老師,不是你讓我閉嘴的?」
江母氣惱道:「我說話你什麼時候聽過?」
江綰:「你這麼有自知之明,還來幹什麼?」
江母心頭火翻滾起來,但她忍住了,「你不是和秦家人關係不錯?你不也是為了秦文芳出頭?」
「事情鬧大了,秦文芳名聲傳出去,唾沫星子都要淹死她!」
江綰直截了當,「不去!」
江母怒道:「你為什麼不去?」
江綰沉吟,「以你的智商,很難解釋清楚給你聽。」
江母氣炸,江綰是一個大文盲!她可是高中老師!!!
「江綰!事情是你惹出來的!你若不管,你讓蘭茵怎麼在秦家做人?」
江綰:「那就別做人了去做鬼吧!」
江母火冒三丈,又不得不強行摁滅,
「秦家的事暫且不說,那關醫生的事又是怎麼回事?」
江綰:「跟你沒關係的事。」
江母:「我是你母親!」
江綰神色淡淡:「你沒養過我,沒資格管我。」
江母掐住了自己的人中,她要緩一緩,別被這個不孝女給氣昏過去!
「你不去跟關醫生道歉,你知道旁人都在怎麼說你?」
「說你沒有教養!說我們江家沒有教好你!」
前世這種話,江綰耳朵都聽出了老繭來,下意識就生了逆反的心理,
「我不但沒有教養!我還沒有道德!沒有素質!誰讓我從小就有人生沒人養呢!」
她小時候一天最多在家裡吃一頓飯,還吃不飽。
肚子餓極了,她就去村里其他人家要飯。
有些人趕她,有些人可憐她,好心給她幾口。
她在別人家豬槽子裡偷紅薯頭吃的時候!什麼教養!什麼素質!什麼道德!她都不知道有這些玩意!
如果不是秦墨為教她識字,管著她,偷偷帶飯給她吃,她後來會是什麼樣子,她也不知道。
所以秦墨為幫她十年,她在秦家熬了十年。
如果她當時沒有聽到江蘭茵和養母的對話,如果她沒有最後的一屍『兩命』,她的打算是一筆勾銷,從此陌路,兩不相欠。
江母被江綰氣走了,她覺得江綰這種人卑劣又自私!無藥可救了!
如果江母不來這一趟,秦文芳的事到這一步,她也沒打算再管。
但江母跑到她跟前現眼,應激的逆反心上來了,摁都摁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