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現在都能或多或少摸到一點端倪,門檻這兩個字很有意思,境界到了,前面的就是門;境界不到,前面的才是檻。洞庭湖那場聲勢浩大官賣上所發生的一切都還歷歷在目,回想起來,當時程雲逸看似是為了得到許家口中所謂的劍山隱秘,而不得不付出破天荒將紫霄神雷訣傳給外人的代價,但其實八成是那位深居簡出的掌門故意藉機落了一步棋子。
駐仙山如今的種種行為都讓陳無雙很是看不透,聽許佑乾這一提起,心裡倒立刻有了一絲明悟,不由苦笑道:「佑乾啊,你爹爹是關心則亂,這種事上犯起糊塗來反而不如我一個瞎子看得清楚。我師伯早就辭去觀星樓主之位帶玉龍衛奔赴雍州北境,駐仙山明明可以儘早前去支援,為何非等到二十四劍侍戰死十一人、司天監慘勝一場之後才動身?這裡面的彎彎繞繞太曲折,我也不敢往深處多想,你安心在西苑等著就是,不出意外,那位掌門會主動來找你。」
小侯爺眉毛挑起,訝然道:「他會來找我?」
陳無雙沒有多做解釋,他也是剛剛才想到這一點,目前天下的形勢跟一千三百餘年前大周太祖皇帝起兵逐鹿中原時完全不同,史書上怎麼寫的暫且不去說,司天監的記載是當時前朝最後一任國君昏庸無道大興酷刑苛政,這才導致群雄並起狼煙遍地,前朝之潰敗是人禍而非天災,而且跟漠北妖族以及南疆凶獸都沒有太大關係,所以駐仙山才會置身事外。
現在比王朝更替更為嚴峻的問題是稍有不慎,世間百姓就會面臨生靈塗炭的局面,駐仙山應該不會再像一千多年前那樣穩坐釣魚台隔岸觀虎鬥,多半是那位少有人識的掌門真人打了個以靜制動的算盤,想著徹底看清楚形勢之後再出手,可惜南北兩方的變故都來得太快,這才不得不派人前往雍州馳援陳伯庸,也就是說,人家根本沒拿著之前景禎陛下的旨意當回事,真正重視的另有其事。
許佑乾皺著眉半信半疑時,在侯府門口當差的許勇步履匆匆跑進來,跟站在水潭邊等著小侯爺隨時吩咐的老管家耳語幾句,許知禮臉色立即變得鄭重,轉身就想往許青賢居住的地方走,邁出幾步忽然想到什麼,回過頭三步並兩步小跑到亭子外面,微微躬身道:「小侯爺,外面來了個自稱是駐仙山修士的老者,說是來找你。」
陳無雙很是詫異,這實在是太巧了些,剛剛才說到這件事,駐仙山的人緊隨話音就找上門來了,心裡猜測門外的老者會不會真是那位據說跟陳仲平同是十一品境界的掌門真人,伸手拍了一下許佑乾肩膀,「等什麼,還不快請。」
老管家應了一聲,門外修士說不定就是了不起的大人物,許家在傳承數千年之久的正道巨擎駐仙山面前還不夠資格擺譜,不敢讓人家在外面多等,既然來不及跟侯爺通報,小侯爺答應了就好,急著就要親自去正門迎接,結果一抬頭就發覺無聲無息間身後多了一個人。
生於許家、長於許家的老管家盡心竭力伺候了侯爺大半輩子,在許青賢的有意關照之下,也勉強藉助無數丹藥的積累修成了二境四品,儘管天資所限再加上每日七零八碎的瑣事纏身,到了這把年紀無望在修為上更進一步,但靈識和見識都是有的。
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身後多了一個人委實是把他嚇了一跳,下意識退後一步,才看清這人穿著一身稀鬆平常的米白色布衣,乾乾淨淨沒有褶皺,兩側衣袖都極為肥大,約莫六旬年紀,頭上卻沒有一根白髮,鼻樑高挺雙目深邃,嘴角彎著淡淡笑意,先打量一眼身穿團龍蟒袍的陳無雙,和藹笑道:「不愧是天機子陳仲平的徒兒,有幾分令師料事如神的本事,就是這身衣裳好像不太合適。」
陳無雙心中一動,緩緩走出兩步站在那面古篆春秋二字之下,康樂侯這套從沒穿過的嶄新蟒袍穿在他身上確實略微有些寬大,從水面上吹來的風輕輕一拂,胸前團龍隨著衣衫起伏多了些靈動,好像立刻就要活轉過來騰雲駕霧沖霄而去,不卑不亢地拱了拱手見禮,笑道:「前輩謬讚,無雙愧不敢當,不知前輩如何稱呼?等無雙見著師父,也好能說道說道今日有緣相逢。」
那人頗為嘉許地點了點頭,看似渾不在意地一揮袍袖,一句話都沒得及說的老管家就被一股巨大卻柔和的力量頂出去十餘丈遠,陳無雙駭然發覺頃刻間幾乎連整座水潭在內,四周都靜了下來,猜到是這位高人
第二七八章 特來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