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已經落雪了,雪是輕柔的,這雨……」
;;;徐雲清搖了搖頭,「我不太喜歡。」
;;;「所以你沒打算留在長安?所以你沒去看你的兒子兒媳婦和孫子孫女們,卻跑我這地方來了?」
;;;徐雲清點了點頭,「畢竟大夏遷都這事還是挺大的,我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來看看。我是來看這長安的,兒子那麼大了,媳婦又那麼懂事,孫子孫女也都很好,我懶得去看他們了。」
;;;胡琴轉身去屋子裡又搬來了一把椅子,還搬來了一張桌几,生了個暖爐,取了水來煮上。
;;;「我很久沒有煮茶了。」
;;;「我也是。」
;;;「你在道院……可還習慣?」
;;;「原本是習慣的,和蘇蘇還有個徒孫鹿兒在道院挺好,這一年道院招了三百多個弟子,都是男的,所以統統放在了外院。」
;;;胡琴抬眼看了看徐雲清,她對道院招弟子這種事情沒有興趣,卻對許雲清說的那句原本是習慣的有些疑惑。
;;;「他回來了?」
;;;「嗯,他回來了!」
;;;「……那你是怎麼打算?」
;;;徐雲清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回答,她坐起了身子,用劍鞘撥弄了一下炭火,過了片刻才說道:「我兒是皇帝,我能有怎樣的打算?」
;;;「所以你跑我這來其實是在逃避?」
;;;「喂,我說姓胡的,咱們當年在紅袖招可是同住了幾年,許多人都還以為我們的取向有問題呢!我在你這住一些日子又怎麼了?你一個人住著這麼大個院子就不怕鬼麼?」
;;;胡琴大笑,笑得就像當年那十五六歲時候的模樣。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大笑了,只有在最為放鬆的時候,只有在最為親密的人面前,她才會如此不知收斂。
;;;「好,我一個人住著確實也太冷清,你來陪我正好。」
;;;徐雲清瞪了胡琴一眼,忽然問道:「聽說這長安城有個不夜坊,那裡有三百八十家青樓?」
;;;胡琴一怔,「怎麼?莫非你還想去搗鼓一個紅袖招?省省吧,我可不陪你瘋了。」
;;;徐雲清俯過身子,看著胡琴低聲說道:「我還聽說這三百八十家青樓明兒三月三要舉行一場花魁大賽,我不是說又去開一個紅袖招,我的意思是咱們再次操刀,打造出一個花魁來,如何?」
;;;就在這時,外面有叩門聲響起。
;;;徐雲清瞅了一眼胡琴,「計雲歸不在,你還養了個小的?」
;;;胡琴瞪了徐雲清一眼,「幾十歲的人了,還是和以前一樣。」
;;;她起身取了把紙傘去開了門,門外正是從不夜坊來的流雲樓的頭牌容朵兒。;;;;長安冬,未曾下雪,卻下起了一場雨來。
;;;這雨不大,淅淅瀝瀝間卻帶著冬的寒意。
;;;偌大的長安城被雨霧籠罩,若不是因為那些黃了的葉和殘了的花,這裡仿佛是四月天的江南。
;;;長安城並沒有因為這冷雨而顯得蕭索,大街小巷的那些鋪子依舊開了門,大街小巷的青石板上,依舊是撐著雨傘在閒逛或者趕路的人。
;;;通常在這樣的清晨,不夜坊那一片最為安靜。
;;;夜裡那繁華方才褪去,這才是三百八十青樓的那些小姐兒們休息的時候。
;;;流雲樓的頭牌容朵兒此刻卻還沒有睡,她沐浴了一番坐在她的房間裡,手裡拿著那首剛剛收到的當今大夏皇帝傅小官所作的《將進酒》,她仔細的看著,品味著這首豪邁的詩中的意境和味道,一夜的疲憊早已消失不見,那臉蛋兒上的微紅顯示著她此刻極為興奮。
;;;這當然是一首了不得的詩!
;;;這還是這麼多年來皇上再次做的一首詩!
;;;無論是這首詩的造詣還是這首詩的作者,都意味著這首詩必然會火爆整個大夏!
;;;作為頭牌,她深知若是能首唱這首詩,她的名聲定會更大,定會壓下國色天香的覃紅葉一頭。
第一千二百一十一章 煙雨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