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的法則。至於看不看得懂,他的天書我看多了,連猜帶蒙就行了。」
沒好氣地瞥了啞口無言的二戒一眼,老掌柜這才若有所思地說,「剛剛天青閣鬧那麼大,各種嚷嚷已經把信息都泄漏了,北燕皇帝留使團在宮裡住,後日就召見收國書,這是不用寫的。而秋天,如見小黃……大概,可能,也許是說,皇帝看到越家那位千秋公子,就想到當年皇后的小皇子。」
二戒和尚的一張臉已經徹底僵住。那六個簡單潦草到猶如孩子塗鴉的字,竟然能夠大概可能也許地聯想到這麼遙遠?他娘的這是算命先生解卦嗎?
他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不可置信地問道:「我聽說,暗語之類的東西,不應該是用隔五隔七之類的隱語來讀……」
「你要知道,在天青閣這種大庭廣眾之下藏東西,被人發現的危險時刻存在,隨便塗幾個字,也許別人會當成孩童塗鴉,可你寫太長,是想人家把東西送進秋狩司嚴嚴實實地用各種法子查?我和他打了十幾年交道,他的思路我最清楚。」
沒好氣地教育了一下那個瞠目結舌的新人,老掌柜這才用指甲輕輕敲著面前的桌子。
「別問為什麼不是把信送去其他僻靜的地方,那當然也是有的,但只有他的家書才會那麼送,因為不能用隱語,容易被人識破,送一次我和付柏虎費老大勁了。他從前是駙馬,現在是郡王,都挺惹人注目。他現在這麼高調,一是因為既沒戰友,也沒親人牽掛,二是因為情勢需要。當然,他沒料到從金陵又來了一群要他牽掛的人,所以做事不得不更加小心。」
發現自己確實不適合搞這種隱秘勾當,二戒只能苦笑著揉了揉太陽穴,隨即咕嘟咕嘟痛灌了一氣茶下肚,這才低三下四地問道:「那剩下幾個字呢?您老給指點指點?」
「真……斯文……」老掌柜這次終於微微皺起了眉頭,突然十分突兀地問道,「你這次過來,可有青城的人什麼消息?除了你是否還碰到過武林同道?」
對於這跳躍度極大的話題轉換,二戒險些腦子沒轉過來。可他好歹之前已經被教訓了好幾次,此時終於隱約覺得老掌柜問的和之前那三個字有關,只能以平生最認真的態度答道:「我走的時候,武品錄還沒重修完,所以不知道青城的動向。但我在到這裡的路上……」
他頓了一頓,低聲說道:「我看到過疑似青城雲霄子的人。當然,是疑似,因為實在太不像了。他混在一位北燕官員隨從里,大家就彼此看了一眼,然後……就沒然後了。至於其他武林同道,我之前拿著那個付柏虎給我辦的路引到中京時,好像瞥見了鐵騎會彭會主。」
一連兩次,都只是疑似,老掌柜卻仍然聽出了其中的玄虛。二戒是秘密潛入北燕,至於那兩位同樣算得上是南邊武林名宿,甚至都稱不上年輕的老人,當然也同樣是懷揣著自己的秘密悄悄進入北燕。如果在路上遇到,除了裝成素不相識,難道還能把酒言歡嗎?
他深深嘆了一口氣,隨即若有所思地說:「真這個字,很可能是指青城派的甄容,至於斯文,我只能姑且用我對那傢伙的了解猜一猜。斯通絲,絲文便是一個紋字,甄容和紋……莫非他身上有北燕權貴常在孩子身上刺的紋身?難不成甄容是北燕人……還是反間計?」
他沒理會已經快把眼珠子瞪出來的二戒,冷冷說道:「事關重大,你最好不要再呆在我這裡,去老參堂。那是從白山黑水那邊崛起的一家藥行,賣的全都是來自於深山老林的好藥。」
「那老參堂難不成是那傢伙開的?」
見二戒滿臉微妙,老掌柜就淡淡地說:「他從前只不過是個徒有虛名的駙馬爺而已,哪能周顧這種利潤豐厚的產業?從前,遼東那些辛辛苦苦的參客,都是只能被收購的商人盤剝,可這些年來,一批實力雄厚的參客聯合了起來,雖然遼東的商人們竭力打壓,可架不住這些參客武力高明,北燕權貴又不可能發兵到深山老林,最終讓他們站穩了腳跟。」
二戒有些狐疑地挑了挑眉,隨即恍然大悟道:「莫非那是南邊……」
「我沒有接觸過,但我看到過疑似杜白樓的人進過那裡。上京城就算再多秋狩司的諜子,至少不會像我這樣和杜白樓打過好幾回,他化成灰都能認出來。」
見二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