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絕境的西軍恐有全軍覆沒之危,若要退入南岸,須等待辛將軍後撤與我軍相合,如此才算穩妥……」
譚稹猛然站起,看著劉韐背後的岳飛,怒道:「混賬!你難道要坐視遼軍在我朝境內燒殺劫掠嗎?」
岳飛心下嘆息,面無表情說道:「兩千一人三騎行軍太過迅捷,我軍即便退回南岸,一時間也難以奈何得了鑽入境內遼軍騎,只能傳訊童使以防。」
譚稹知道岳飛話語是對的,但他更加知道自己若不逼迫著大軍退回南岸,若不做出圍剿遼軍騎姿態,後果又將是如何的嚴重。
「哼!」
「你一個小小都頭也敢大言不慚?」
譚稹冷哼惱怒,轉頭看向种師道,一臉的惱怒。
「種相公是我軍都統制,先有未能阻住遼軍渡過白溝河,致使童使大人毫無防備而敗,今時又欲要坐視遼軍騷擾大名府、開封嗎?本使必上奏彈劾!」
眾人心下大驚,种師道心下惱怒,先是劉韐欲要讓他背負童貫兵敗罪責,此時譚稹又如此開口,即便是老好人,心下也莫名的生起一股怒火,看著譚稹的神色愈加冰冷。
「童貫的無能已經致使十萬大軍兵敗,你譚稹難道還要讓我軍再失五萬精銳嗎——」
「砰!」
种師道大怒,一腳踢翻桌案小几,帳內數十將大驚起身,竟齊齊後退一步。
「哼!」
种師道冷哼。
「童貫無能,區區五千遼軍就能大敗了他十萬披甲精銳,你譚稹愚蠢……那蕭干也與你一般愚蠢至極嗎——」
……
「哼!」
种師道撩袍坐下,冷臉看向帳內每一人。
「兩千一人三騎……是兩千一人三騎重要,還是燕雲十六州重要?還是整個天下安穩重要?」
「哼!」
「那蕭干老賊就是要我軍恐慌後退,童貫兵敗僅一日,我軍就要驚慌後退,兵入范村的五萬我軍兵卒又當如何安穩?」
……
种師道惱怒,帳內無一人敢開口,就在這時……
「報將軍!」
「西北三十里發現五千遼軍……」
「什麼?」
譚稹大急,上前急聲道:「可是那耶律大石所領遼軍?」
背插小旗探子抱拳道:「回制置使大人,正是耶律大石所領五千遼軍。」
探子話語剛落,帳內眾將立即陷入恐慌。
「難道辛將軍已經戰敗了……」
「老相公,我軍必須立即退回南岸……」
「我軍軍心不穩,應立即退回南岸啊……」
「孫將軍所言甚是,此時若不退,一旦遼軍夾擊我軍可就全完了……」
……
軍帳內嗡鳴聲不斷,种師道心下哀嘆不已,童貫戰敗,十萬大軍死傷無數,僅被遼軍俘虜的就有數萬,如此大敗讓軍中軍卒恐慌不已,征戰了幾十年的老將很清楚,此時最為重要的是穩住軍心,如何可穩定軍心?
一再做出強硬姿態,期望用強硬姿態給予軍卒信心,可掃視一圈帳內恐慌將領,种師道心下沒由來的一陣哀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