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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到牆下的雄心,大口喘著氣,雙手撐住雙腿,抬頭望著丈許高的院牆,一臉的不可思議加不知所措。他愣了一會兒,又跑到院門處,剛想拉開門栓繼續追,就聽見戚朴帶著笑意的聲音,「公子,你幹嘛去啊?」
「捉賊。你怎麼不追?」雄心氣鼓鼓的問。
「追他做甚?你丟東西了嗎?還是說你有可丟的東西?」戚朴笑著反問。
「嗯……」雄心頓感語塞。
「即便追上了,你打的過嗎?他給你一刀怎麼辦?」戚朴又問。
雄心像個泄了氣的魚鰾,一屁股坐到地上,嘟囔著,「你幹什麼吃的?這不是你的職責嗎?」
「我不是告訴過公子,這幾夜不論有什麼動靜都不用在意的嗎?」戚朴走過來,蹲在雄心身邊。
「你早就知道會有賊?」雄心驚異的問。
「恰好猜准了。」戚朴笑笑。
「他想幹什麼?」
「踩點,看看我們還有多少余財。」
「他是什麼人?」
「什麼人知道我們有錢?」戚朴提示。
「他是趙宗主的人?」雄心並不傻。
「對,他們想看看我們身上還能不能榨出油來。」
「貪得無厭,他已經拿了我們那麼多錢。」雄心滿是鄙夷。
「只有人怕錢燙手,沒有人會嫌錢多。」戚朴輕描淡寫的回答。
「你怎麼能一點反應也沒有,就不怕他們謀財害命?」雄心瞪著戚朴。
「謀財害命?說得好,要是謀不到財,還會害命嗎?」看到雄心陷入沉思,戚朴又接著說,「你今天要是能繼續裝睡下去,讓他看個夠,咱們也就徹底安全了,以後也能睡踏實覺了。現在,說不準,過幾天,他還會忍不住回來瞅瞅。咱們還得謹慎幾天。」
「殺我們,拿馬。」雄心迸岀幾個字,表示不同意見。
「不會的,馬我都擱他家了。到時拿不到錢,自然是他的,犯不著殺人。再說,馬是好,可還是比不過錢。他們知道我有錢,又找不到錢,怎麼捨得殺我?」戚朴一臉壞笑。
「他們就不能綁架我們,逼著我們拿錢?」
「我是沒那麼容易被綁的。綁了你也不怕,因為你什麼也不知道。」眼見雄心一副委屈的快哭出來的表情,戚朴收起嬉皮笑臉,正色道,「公子多慮了,金城是雍州要隘,駐紮官軍甚多,緝賊捕盜做的也還算到位。這村子就在金城外郭,住的多是兵戶,明火執仗的事,他們是不會做的。」
「現在兵荒馬亂的,他們不做,就不會有流寇嗎?」
「一來外人不知道我們的情況;二來這是趙宗主的院子,他是此處的坐地虎,外人輕易不敢打歪主意。」
看到雄心不再吭聲,戚朴又說了兩句緩和氣氛的話,「話雖如此,但總歸是兵荒馬亂,咱們又失去了身後的勢力,小心總比托大強。畢竟對於弱者來說,隱藏和保密是有效的自保手段。」
「你算的這麼精,應該早告訴我一聲的。」雄心不滿的抱怨。
「我沒法早告訴您,因為我算的也不一定準。我只是製造各種利大於弊的因素,引導對方做我想讓他做的事;同時,製造各種弊大於利的障礙,警醒對方別做我不想他做的事。但是,對方有可能權衡利弊,也有可能不計利害,只是哪個幾率大點的問題。」戚朴看看雄心光著的腳,拍拍他的肩,「下次追之前,最少記得穿上鞋。他跑你就追,這是本能。想明白後再決定追不追,才是本事。人老依靠本能,死的快。」
「事發突然,誰能想得那麼明白?」雄心反詰。
「臨機決斷是比較難,需要長期經驗的積累。所以,沒事時,就多想想可能遇到的各種情況,這叫想定。再根據想定,琢磨琢磨恰當的應對措施,這叫預案。預案多了,陣前決心就來的快、來的准、來的狠,就不會發慌。想明白後再決定做不做,叫謀定後動。如果要做就要行且堅毅,如果不做就要墮甑不顧。」戚朴真誠的看著雄心,「這些您將來都會用得上。」
「什麼啊?說那麼多,不就是』一不做,二不休』嗎?」雄心賭氣道。
「公子,
第三節 隱蔽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