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裡拔出來,那窮根子也就拔掉了。可誰知,根本就不是那回事。」自嘲地一笑道,「爸,您知道全軍有多少連長,營長,多少營級幹部……連長?呵呵……工資就那麼一點點。這一結婚大家、小家不都張嘴等你呢!我要是干不到團就得轉業到地方,捲鋪蓋卷回家。爸,營級幹部轉業到地方,那就是一個普通的幹部,晉升的機會都很少。就別提我這連長了,連個普通的辦事員也不知道能混上不。就咱杏花坡那窮的叮噹響的地方,普通的辦事員跟老農民也沒啥差別。這日子都難死了,是您想不到的難。」
郝母聽的眼淚汪汪的,「兒啊?你受苦了。」
「我知道你艱難,付出比其他人多的多的努力。可你娶個城裡人這日子就過舒服了。」郝父既心疼又氣憤地看著他道。
「我同年當兵的戰友,這個找個女軍官,那個找個軍區護士。」郝長鎖失落道,語氣中難掩一絲嫉妒。
「這事能攀比嗎?」郝父大腳丫子,踹了他一個趔趄道。
「是!我這麼多年為了提干我容易嗎?拼死拼活,我脫了幾層皮啊!」郝長鎖眸光深沉,犀利地說道,「我過五關斬六將,我跟走鋼絲似的,我好不容易才混上這身軍官裝。我一心想著往上爬,我為了啥?我不是想把三個弟弟和妹妹給帶出農門嘛!想讓您和媽過上好日子。」
「別拿我們做藉口。」郝父冷冷地說道,「你在軍營過的不容易,難道我們在老家過的就容易了。大家都是苦挨罷了,可這不是你甩了海杏理由,別為自己的私心找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