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恢復的極快,這麼短的時間裡臉上的青氣已經褪了下去,背上的傷也結了痂,令他看起來不像一個受傷昏睡的人,而只是普通的睡著而已。
他的臉比看起來還要瘦些,摸上去有種如玉如瓷的溫潤感。
他的眉很濃很長,眉峰的弧度微微有些鋒利感,但是被其他五官一綜合,便顯得恰到好處,不綿不剛。
他的眼褶痕略深,睫毛很長,根根分明稍顯冷硬,同樣的被一綜合便也不顯凌厲。
他的鼻樑很挺很直,顯示著他是個剛直不屈的人。
他的唇色比她原本的感覺要深些,只是被他的眉眼奪去了些顏色,看起來便覺得有些淡。
他的下巴便如他的鼻樑一般,同樣讓人覺得剛正不屈。
便是睡著,他看起來也並不是個溫柔的人。
他像是那種一睜開眼睛便可以直接沖向戰場的勇士,永遠不會給人懈怠的感覺。
只是他再不會給她冰冷的,難以接近的,只可仰望不可觸及的感覺。
他與她近在咫尺,手臂輕輕環著她的腰,溫熱的臉就貼在她的腿上,讓她覺得有些重,還有些難言的羞澀。
她似乎應該將他推開的。
可是她的手卻不由自主的在他臉上輕撫著,細細描繪著他的輪廓。
等公玉卿察覺到身邊注視著的眼光時,沈遙華已不知看了她多久了。
見她瞠目結舌的望來,倚著車壁的沈遙華對著她虛弱的一笑,「姐姐不必害羞,他可是姐姐的夫君?」
姐……姐姐?夫……夫君?
沈遙華的話如同五雷轟頂,差點將公玉卿的魂都給轟沒了。
那個什麼夫君的話先撇在一旁不談,她娘親居然叫她姐姐,她是不是真的會挨雷劈?
「求求你別叫我姐姐,叫我卿兒行嗎?我就叫你……」
公玉卿腦子裡空空如也,實在想不出用個什麼稱呼去叫自己的娘才好。
直接叫娘吧,肯定會嚇到沈遙華。
她早知道魂魄不全的沈遙華誰也不認識,但沒料到兩人第一次開口說話,就遇到了這麼尷尬這麼詭異的話題。
「那你叫我阿遙吧,離王說我叫阿遙。」
沈遙華笑著,小臉蒼白如紙,說一句話要喘上好幾次,看起來極為疲憊。
「那……行吧,那我暫時就叫你阿遙,那個阿遙你先別說話了,好好歇著吧,我們會給你找個可以好好休息的地方的。」
公玉卿結結巴巴的說著話,心裡默念著自己不是故意對她娘不敬的,請老天千萬不要打雷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