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懿雖然是劉緯的副將,但他卻是支持長公子劉循,而且他的妹妹嫁給了劉璋之弟,說來他還是劉循兄弟的長輩。
所以劉璋派他為副將,一方面不放心次子獨自率領四萬大軍,另一方面又害怕別的大將奪權自立,吳懿是最合適的人選。
雖然吳懿支持長子劉循,但在沒有涉及到兄弟爭位時,吳懿還是會盡心輔佐劉緯,和劉緯一路搶關奪隘北上,眼看就要抵達南鄭城。
可就在剛才,吳懿得到士兵稟報,張魯派謀士閻圃前來找劉緯議和,他心中著實有些擔憂,唯恐劉緯一時糊塗做下傻事,便急急趕來。
這時,劉緯走進大帳,冷冷問道:「吳將軍這麼晚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雖然吳懿不計較他們兄弟之爭,盡心輔佐劉緯,但不代表劉緯就會信任他,劉緯很清楚吳懿是支持自己兄長,他心中對吳懿極為忌憚,只是他心機較深,平時不把這種忌憚表露出來。
但劉緯也會在不經意之時,對吳懿露出一絲憎惡和冷淡,比如現在,他感覺吳懿是來壞自己的好事,心中有一種不可抑制的嫌惡。
吳懿感覺到了劉緯語氣中的冷淡,他沒有放在心上,躬身施一禮,直截了當問道:「我剛才聽說張魯派謀士閻圃前來議和,可有此事?」
如果吳懿今晚裝作不知道,等明天再尋個機會旁敲側擊一下,給足劉緯面子,或許劉緯就會說出實情。
但閻圃前腳剛走,吳懿便後腳趕來,擺出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頓時使劉緯心中異常反感,他是主將,他做什麼事有必要向副將匯報嗎?
「吳將軍有什麼事?」
劉緯反問一句,明顯就是在告訴他,此事和他無關,吳懿心中也有些惱火了,他忍住氣道:「我是副將,自然要問一問,我怕緯公子一時糊塗,犯下大錯!」
「一時糊塗?」
劉緯冷哼一聲,「吳將軍憑什麼說我會一時糊塗,我做什麼事情,自然有我的考慮,難道我的決定就是糊塗嗎?」
吳懿大吃一驚,急問道:「公子.....答應議和了?」
「沒錯!我答應了,那又怎樣?」劉緯語氣中充斥著不滿的情緒,回頭怒視吳懿。
「公子答應了什麼?」吳懿深深吸一口氣,控制住自己心中的憤怒問道。
略略猶豫了一下,劉緯還是故作輕鬆地說了出來,「沒什麼大不了,我同意張魯南撤上庸,做我防禦荊州軍的屏障,為此,我給他三天的時間撤退。」
「你這個糊塗蛋!」
吳懿心中勃然大怒,指著劉緯大罵道:「這明明是張魯的緩兵之計,你竟然答應了,蠢貨,白痴!」
劉緯頓時怒髮衝冠,心中殺機迸發,他抽出腰中之劍,一劍向吳懿劈去,吳懿做夢也想不到劉緯會殺自己,他驚得後退一步,還是慢了一步,被一劍劈在左肩上,鎧甲被劈開,血流如注,吳懿慘叫一聲,轉身跌跌撞撞便跑。
劉緯一聲喝令:「抓住他!」
帳前十幾名親兵一擁而上,將吳懿按倒在地,吳懿氣得大罵:「狗東西,你竟敢殺我,我讓你父親剝你的皮!」
劉緯恨得一咬牙,舉劍向他砍去,這時,親兵們抱住他的胳膊,大喊道:「公子不能,殺了吳將軍,沒法向州牧交代啊!」
劉緯終於冷靜了下來,他也知道吳懿身份非同小可,是益州的軍師,殺了他,父親非剝自己皮不可,他恨恨道:「把他給我關押起來,不准任何人見他!」
「狗東西,你有種就殺了我!王八」
吳懿不依不饒大罵,嚇得親兵們堵住他的嘴,連拖帶抬地將吳懿拉出帳去,劉緯怒氣未消地坐下,他本來極為高興地心情被吳懿徹底破壞了,半晌,他才惡狠狠地自言自語道:「等我奪了位,看我怎麼收拾你這個老雜毛!」
劉緯的一念之差,給了張魯一線轉機,張魯立刻改變了計劃,不再棄城而走,而是動員全城民眾出力,並徵集了三萬青壯民夫協助守城。
與此同時,張魯又從城中挑出二十名年輕美貌女子送給劉緯,並且每天都送去大量美酒和綾羅綢緞犒勞益州軍。
在美女和美酒的薰陶之下,劉緯絲毫沒有懷疑張魯有異心,他反而取消了準備派去監督張魯撤軍的士兵,駐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