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有時間跟我攀談一兩句,那麼也許我們能聊一聊晚飯和跨年活動什麼的。如果剛好他不在……
我看著空空蕩蕩的閣樓,只有冬季單薄的日光鋪在木地板上,仿佛透明的手在琴鍵上彈奏著一曲無人傾聽的歌。
其實,我們和大多數人的關係都停留在偶遇的層面。如果一個人不是刻意地想要出現在你的生活中,那麼他隨隨便便就可以銷聲匿跡,不幸的是,你恰好在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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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整個經管學院各班的排練地點統一定為排球館,據說是院會英俊瀟灑的沈副主席向排球隊威猛壯碩的女隊長出賣了色相後才換來的。
場地內只有一套音響設備,播放著某個班級震天響的舞曲,其他班級的同學只能帶著怨婦的表情擺弄著借來的便攜式音箱。期末期間,大家的情緒都不穩定,有些人在一片混亂里默默退到角落裡做習題,還有些人一臉鄙視地看著他們做題,負責播放音樂的同學在大聲喊:「接觸不良!沒有聲音!」班長團團轉地給那些「沒有集體榮譽感」的傢伙打電話:「喂,你怎麼還沒到啊!其他人都到了!就差你了!你快點啊!」學生會文藝部的女幹事們各個熱火朝天地走來走去,如果想攔下她們問些問題,她們馬上就端起一副「有話快說有屁快放」的內部人員神態,雖然除了把桌子從一側搬到另一側,我也沒看出來她們幹了多少正事。
當然,這樣一來,大家互相之間就沒有隱瞞了,各個班級的節目都失去了神秘感,謝非嵐十分傷感:「唉,也不知道晚會那天表演給誰看,觀眾都看過十幾遍了。」她說著把最後一瓣橘子塞進了嘴裡,然後大聲招呼道:「大家站好隊!我們再來一次!我保證是今天的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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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一早,我就給通訊錄好友挨個發了一遍節日祝福簡訊,輪到李南宇時,我連續編輯了七八條,最後卻都不滿意,全部刪掉,換為了最簡單的「學長,聖誕節快樂」幾個字。
我哥用「快去約會!」四個字加一個感嘆號言簡意賅地回復了我,我爸拜託銀行用一條「宋**已往您尾號為1567的□□內轉入1000元並留言:女兒,給自己買個禮物!」的簡訊回復了我,阿柳發給我很煽情的兩個字「想你」,而李南宇則像其他的人一樣,忽略了這句看上去如此客套的祝福。事實上,平安夜的時候,我給他單獨發過一條祝福,但他也沒有回覆。
今天的計劃依然是上自習。在圖書館老僧入定似的坐了一天後,我伸了個懶腰,收拾書包準備回宿舍。
空氣冰涼,路兩旁光禿禿的樹丫切開皎潔的月色。我想到了去年聖誕節的情景——畢業班的教室里依舊充斥著「沙沙」的演算聲,但晚自習的沉默中帶著一種難以掩飾和壓抑的騷動,連紙上的拋物線和數列都在叫囂著要突破通項公式,到更廣闊的數域裡去。見我們一臉便秘樣的憋屈,坐在講台上批改試卷的數學老師實在看不下去了,嘆了口氣說:「大家再熬一熬,忍一忍,等到了明年的聖誕節,你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愛怎麼玩就怎麼玩!」
那時的我們,就是靠著這樣一種信念堅持下來的,沒想到一年過去了,同樣是聖誕節,我竟然同樣在上晚自習。
口袋裡的手機開始震動,我掏出來一看,原來是我哥的電話。
&在幹嘛?」他問。
&下自習,正在走回宿舍的路上。怎麼了?」
&事,今天不是聖誕節嘛,我就打來看看你是不是在約會。你果然還沒有男朋友!真是太丟我的臉了!」
剛掛掉我哥的電話,謝非嵐的電話就打了進來,她在那頭激動地喊:「宋詞,快來男生宿舍區!」
&麼了,著火了?」
&著火還嚇人!蘭欣向關公求愛啦!」
蘭欣?不就是當初和我一起參加新生演講比賽的那位女神麼?我嚇得一激靈:「你等等,我馬上到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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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欣用蠟燭在宿舍區的草坪上擺了一個巨大的「心」,「心」里還用不同色的蠟燭組合成了「高雲長」三個字,也幸虧今天沒有刮四級北風,不然這些蠟燭都得當場報銷。四周人聲鼎沸,每個窗戶里都探出好幾個人頭,還有住在高層的男生用晾衣杆揮舞著內褲吶喊助威。
謝非嵐一把將我拉進人
第12章 新年快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