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的聲音,表面上說著他沒及早通報,怠慢了客人,可又在指桑罵槐地說景子初他們不請自來。
雖說目前只見到了魏夫人,不過魏國公府對景子初的態度,鳳九離也明了幾分。
魏老國公的屋子倒是挺大的,一側是隔開的書房,一側是內室,隔著珠簾,可見一道蒼老的身影坐趟在榻上。
屋內的侍從卷開了珠簾,請景子初跟鳳九離進去。
鳳九離這才看清了景子初這位名義上的外祖父。
他今年似乎有七十來歲了,精神不是很好,饒是如此,那一身的氣勢也讓人忽視不得。
他抬了抬手,指著對面的椅子,示意他們坐下。
「有十八年了吧。」魏老國公面色沉靜,聲音和緩,「我們十八年未見了。」
這般疏離的語氣,絲毫不像是祖孫倆之間。
景子初嘴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臉上的面具仿佛是對他的嘲諷。
「是啊,我母后也死了十八年了。」
提起早逝的大女兒,魏老國公的語氣也有些幾分悵然。
「我知道,你心裡一直在怪我,可是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景子初百無聊賴地把玩著鳳九離腰間的藥囊,那是陌淺衣送給她的,據說有安胎之效。
見他絲毫不為所動,魏老國公那雙老眸中閃爍著精光,將注意力轉移到鳳九離身上。
「你叫鳳九離?」
魏老國公的語氣沒什麼問題,可鳳九離還是能從他的眼裡感受到幾分不屑。
鳳九離倒也不惱,淡淡一笑,頷首道:「見過魏老國公。」
魏老國公搭著眉,「聽說你是南越將軍府的庶女,曾經還嫁過人,照理說,你這樣的身份,是配不上景涼的。但是你既然懷了身孕,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只要你日後為景涼誕下皇嗣,好好打理太子府……」
「誰說她配不上本太子的?」景涼打斷他的話,眼裡眯著幾分不悅,「還有,我們的事,與魏老國公何干?」
聽著他這樣貶低鳳九離,景涼心裡便有一股怒火在燃燒著,若換做旁人,他早就一鞭子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