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彼輩勾結外侮、出賣國家,累將士傷亡之時,可有談人道?他們殘害百姓,荼毒生靈的時候,可講人道?掀起叛亂,禍害地方,刺殺聖駕,該同他們講人道?」
一連三駁問,對狄胖胖元徽是一點也不客氣,讓他有那麼一剎那的錯愕,隨即反應過來:「賊若此,你亦若此?元徽啊,難道你心裡就沒有一絲憐憫之心嗎?」
「元徽倘有憐憫,只對人,對事!憐我將士,憫我庶民!對於禽獸逆類,不當有絲毫同情!」立刻回道一句。
「你!」見元郎君不知悔改,狄胖胖心中氣憤愈盛,張口便來,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皇帝以寬仁治國,養士育民,斷容不得你如此狠辣之舉。今日之事,本閣必究於陛前!」
「不好意思,狄公!」聽他這麼說,元郎君的反應十分平靜:「蛇靈逆黨,除逆渠袁客師之外,一概格殺,這是皇帝的意思。元徽,只是奉命而行......」
聞此言,老狐狸表情一訥,身體一繃,眼神稍稍眯起,他倒不懷疑元郎君假傳皇命。看了看李元芳,頓時也明白了,元芳為何沒有阻攔。以其機智,自然想得更多,女帝此次對他狄仁傑的猜忌,不輕啊......
「狄公今日於此地,當著諸軍士的面,對元徽大加斥責,對蛇靈逆黨多加維護,如此表現,只怕......」元郎君也不是「唾面自乾」的人,見狄胖胖的「氣焰」被打壓下去,陰陰地反擊回去。
聽元徽這麼說,狄仁傑冷靜下來,寒著臉,斜了他一眼,呵呵輕笑一聲:「怎麼,潯國公這是打算給本閣,定一個勾結逆黨的罪名嗎?」
「不敢!」元郎君一拱手,回之以笑:「狄公的為人忠誠,海內皆知。元徽只是覺得,狄公之仁,婦人之仁!」
「潯國公此言,目無尊長,太過無禮了吧!」這個時候,元芳站了出來,冷臉對著元郎君。
可惜,元徽卻不搭理他,朝魯成、虺文忠靠近了幾步。注意著其動作,狄仁傑想到了什麼,面色頓變,果然——
「來人!將逆賊魯成、虺文忠一併拿下!」元徽朝烏玨等心腹招著手,手揮在空中頓了下,隨即一下子劃落:「斬了!」
此言一落,在場諸人臉色都不禁變了。
李元芳與對a美人面帶疑慮,看向狄仁傑。魯成這老朽,則是疑懼與慌亂並存,眼神閃爍,心頭暗罵不已,怎麼算都算不到元郎君能搞出這一茬。雙腿不穩地退後兩步,靠躺著的虺文忠近了一些,有些委屈地也望著狄胖胖:「狄閣老,這......」
「住手!退下!」果然,狄仁傑立刻站了出來,連發兩令,深吸一口氣,凝視著元徽:「虺文忠與魯成,皆是深明大義之輩,幡然悔悟,及時回頭。虺文忠前有救駕之功,魯成亦是協助官兵攻破蛇靈總壇的功臣。對他們,你豈敢枉殺?」
面對狄胖胖的質問,元郎君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旋即一斂,森然下令:「殺!」
「你敢!」烏玨幾人正欲動手,狄胖胖徹底怒了,厲聲喝道,把幾人嚇住了。
在這個時候,元郎君餘光瞥著魯成、虺文忠與顧玉梅的反應。魯老頭面色憂苦,額頭已然冒著細汗。虺文忠,依然靜靜躺著,不過身體好像有繃直的動靜,胸前的傷口往外滲了些血,大概是做好了隨時暴起的準備。至於顧美人,小捏著拳頭,神色不定。
「怎麼,你們膽敢違逆皇帝的詔意,違反本公的軍令嗎?」元郎君語氣十分強勢,嘴裡說著話,眼神卻直視狄胖胖。
烏玨等人立刻舉起了刀。見狀,狄胖胖斷喝一聲:「元芳!」
聞聲,沒有絲毫的猶豫,李元芳掏出了神器,直指元徽:「誰敢妄動!」。
元郎君雖然暗暗警惕,身體卻沒絲毫閃動,瞥著狄仁傑:「看起來,狄公是鐵了心要保這兩名蛇靈叛逆?」
老狐狸好生觀察著元郎君的表情,心生疑慮,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瞥了邊上的顧玉梅一眼,冷冷說:「不知,小梅娘子,你又打算如何處置?」
「叔父!」率先急的,卻是對a美人。
元徽迎著其目光,無所謂地擺了擺手:「她是本公安排在蛇靈的內間,事後自會向陛下稟明!」
「那虺、魯二人之事,回京之後,本閣也自會給皇帝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