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子,臉色自然而然就布滿了嚴霜,口氣亦是極其冷峻。
「這是怎麼回事?」
那信使便是羅旭書房的那個書童,只和之前的周正相貌比起來,眼下的他異常狼狽。這會兒聽到楊進周問話,他甩**自己的那兩個小「廝,竭力站直了身子深深施禮,結果一個趔趄險些倒地,好在面前一隻手及時將他攙了起來。及至被人按在了椅子上,他頓時更加惶惑不安了起來,慌忙從懷掏出了一封信雙手遞上。
「是我家世子爺囑咐小的送信過來,不想路上突然遇到一群喝醉的醉漢。小的原以為是巧合,可不想他們突然難,多虧有人出手幫忙,小的才能平安到鏡園。」
楊進周並沒有動手裁開信封,聞聽這話,眼神更是銳利,當即示意對方把當時的情形複述一遍。得知那七八個醉漢暗藏兵器,竟是舍兩個護衛直奔了他,而且先砍馬腿再取他的人,招招式式都絕非尋常市井宵小,他頓時眯了眯眼睛,又問了相救的人。得知那幾個黑衣人攆跑了那些醉漢就消失得無影無蹤,而他和兩個護衛則是急著送信顧不上理會這些,他不覺若有所思地蹙了蹙眉。
「你那兩個同伴可有受傷?」
「都是些皮肉外傷,不打緊……剛剛進來的時候,外院的一位管事已經叫了人上藥包紮,小的則是急著親自送信來,若是大人有回執,也請交給小的帶回去…*……」
「先帶他下去好好洗個臉,然後上藥換身衣裳。」見那書童還要再說,他便放緩和了語氣,「我先看信,若是有回一定讓你帶回去。眼下你先歇一歇,否則路上再遇到事情該當何如?」
等到那書童答應一聲隨著下去,他方才回返了裡屋,於書案上隨手取了裁紙刀一划小,隨後就取出了裡頭那兩張信箋。從頭到尾看了兩遍,確信並無遺漏,他方才捏著信在書桌後頭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可不多時又盯上了那最後一句話。
「若信使此行有失,則足證前言。」
「要說運籌帷幄,果然還是你強*……」楊進周說著輕輕吁了工。氣,旋即按著眉心沉吟了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提筆開始寫回。然而,那寬大的小箋紙上,他卻只寫了力透紙背的四個字。待字干透之後,他折好之後放入信封封口,才蓋好了一方少有外人得知的私章,又將桌上的兩張紙丟在了屋子裡的炭盆,外間就傳來了小廝的輕喚。
「大人,二門已經關上了,可要知會裡頭夫人一聲*……」
「不用驚動裡頭!」楊進周不容置疑地吩咐了一句,隨即喚了他進來」「他們三個如何?」
「信叔親自瞧過了,都是外傷,最重的那個左胳膊上挨了一刀,再差一些就傷了筋脈,只如今已經止了血。那信使和另一個護衛大約都是從馬上跌下來時受的傷,但多半是淤青扭傷挫傷,並沒有大礙。大人,宜園到咱們鏡園也就走過銀鍵橋,再繞羊房胡同,這一帶都是豪宅官邸,怎會有這樣聞所未聞的案子?」
楊進周卻沒有回答,只是捏著信站起身來:「事情如何,回頭自然能有個水落石出。你帶我去瞧一瞧他們……記得,讓前頭眾人不要聲張,誰泄露了消息,家法行事!夫人那裡也暫且瞞著!」
在他出屋子之前,炭盆的火已經將那兩張小箋紙吞噬得一乾二淨,只留下了灰黑的煙燼。
只不過,那上頭的每一字每一句他卻記得清清楚楚。
「京俗稱聖手劉者,吾之摯友,本為畫師,混跡市井酒肆及煙ua之地。然多日之前音訊全無,遍尋無跡,疑落入人手,乞兄伸手相援。」
「魯王近日曾出沒外城爛面胡同,疑與觀音庵有關,望兄多加留心。」
「陽寧侯陳瑛總將軍宿衛事,常人謂之重用,兄當日卻道不然。吾細細思之,歷朝皆有明升暗降,此許是明重暗輕,何為將軍,何為宿衛,常人不知,你我兩家出自卒伍,起於微末,豈能不知?」
在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大事相托之外,卻另有一句他一想起,嘴角就忍不住微微翹起的話:「另代致尊夫人,所託張氏之事已有所得,他日再行告知。穿針引線之功,某銘感於心。張氏千金敏解人意,家母倍感輕健,吾心甚慰*……」
時近三更三點,外頭寒氣更重,可楊進周卻連大氅都沒披,腳下亦是越走越輕快。從前羊肉胡同的一頓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