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緊!
那小姑娘轉過身舉著臂膀就刺了下來,眼中血紅血紅的紋絲就像是暴露在外的經絡!
夜闕君心知不妙卻根本未及提防,揚袖反手就一把握住了那小姑娘手中的匕首,鋒利的刀刃一下就劃傷的夜闕君的掌心。
可他不能鬆手。
他還震驚於藍小玉突如其來的攻擊和轉變,那小姑娘唇角的笑冷的不像是個活人,她的手腕手心也同樣不斷有血漬滲出,那說明她迫切的想要壓下那把刀子,用盡了力氣——可偏偏,她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一樣。
就好像那不是她的身體。
每多加一分的力,傷口就會更加裂開一分。
夜闕君眉頭微微蹙起,就在對方壓著力道拼命刺下來的時候,他「啪」的鬆開了手。
「嗤」的一下,刀尖輕而易舉就沒入了他的左肩,那尊鬼神卻毫不在意,伸手就攬住了藍小玉的腰身,將她順著那力道壓入自己懷裡,手掌已從腰際游離到了她的後頸。
那瞬,夜闕君張開五指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你是誰。」他低聲冷喝的時候警惕與防備盡現,收斂著的眉目帶著冰冷流光,他將藍小玉帶入懷中,若不是五指緊緊掐著她的命脈,這應當是個無比旖旎的畫面。
夜闕君很清楚,這不是藍小玉,與夜叉的那一夜極其相似,她的離魂症發作了,就如孫道陵所說的,越來越頻繁,興許是方才大悲大痛之下未控制自己的情緒,今夜在鎖靈塔中本就已經被牽扯到了幾分,現在才讓那身體中的陰魂占了一席之地!
夜闕君也有著自己的疑惑,若論常理,陰魂被作續命之用便屬於人身體的三魂之一,絕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反客為主控制活人本身。
這一縷倒令人刮目相看。
藍小玉的臉蛋還埋在夜闕君的懷裡,她嗓子裡發出那種細細的尖銳的笑聲,在夜盡之時聽來尤其的陰森可怖。
她緩緩仰起臉,眉目和藍小玉別無二致,她的脖子在夜闕君的掌中,只稍輕舉妄動一下就可以被擰斷了去,可她有恃無恐,勾著唇角眼神就大咧咧的在那尊鬼神的臉上打量來打量去。
嗓子裡氤氳著嘖嘖的讚嘆:「許久不見,冥君您還和當年一般的丰神秀骨難以描摹。」
她彎著眉眼的樣子很是明媚,只是現在眼瞳中嗜血如魔。
夜闕君微微一愣,他沒有開口,也不知是不屑還是無謂,那小姑娘就裝作一驚一乍的表情:「您不認識我亦然,冥君千百年間又曾將誰放入眼中,置於心間呢?」她的語氣無比哀怨又矯揉造作,翹著指尖一顫一顫的就要去摸夜闕君近在咫尺的臉龐。
她的動作還帶著僵硬機械,好似這個身體很不習慣被如此操縱。
夜闕君昂起頭不著痕跡的避開了,仿佛被這樣的靈魂觸碰對他來說,也是一種褻瀆,手中稍顯用力,五指的指甲就險些要掐進藍小玉的皮膚中,他心知分寸,扣准了力道不傷到她。
那小姑娘的眼珠子轉了轉,跟木偶劇中吊線木偶的那顆小圓珠子一樣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音,她很識時務的縮回了手,眼神往下一略就瞧著那把匕首正刺在那鬼神的肩部:「這活人的東西要不了您的命……但傷到了您我也會心疼的,」她的語調刻意的作著婉轉,好像心有歡喜的婦人見著了心儀之人。「可要怪也只能怪您自己。」
「藍小玉」咬著唇角用那紅紅的眼珠子直瞪他:「您剛才不鬆手就行了,我哪裡有機會碰的著您。」
論力氣論能力,就算是完好無損的藍小玉都絕不是夜闕君的對手,更何況現在這個半吊子只是被身體中那縷陰魂所操控,誰都看的明白,夜闕君故意放開手是為了不讓藍小玉受傷。
她這麼憋足了力道的想要去「殺」他,只會讓她的傷口雪上加霜。
就如這鬼魅所言,區區一把匕首要不了夜闕君的命。
夜闕君的眼瞳毫無映色,漂亮的就像是琉璃底下泛出的微光,這抹微光明滅閃爍,他的耐心好不代表脾氣好,可他惱了也不會叫你發現,而現在他偏生是起了兩分殺心。
這鬼魅陰魂仗著霸占藍小玉的身-體有恃無恐,不過是借魂續命,哪來那麼多廢話!
「閉上你的嘴。」夜闕君橫眉輕言,點指就在她後頸畫下符印,他對這身
第296章 許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