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汪半山突然停了下來回過頭,歪著腦袋看後面一路上嘰里咕嚕的竹老太和藍小玉。
「哈哈哈,」竹老太步上前去,「我們在說,現在才是半山先生的……啊,那個……」她皺了下眉,不知道在想什麼詞兒想得有點絞盡腦汁的感覺,「那個……有個詞兒怎麼說來著,」竹老太嘀嘀咕咕,「我記得湘菱教過我,叫做……啊啊,叫做,秀炭!……對對,秀炭。」
「……」半山先生一臉莫名。
「……」藍小玉也懵逼啊,啥跟啥?但她很快反應過來,「竹奶奶,那個是shoe!」老人家學英語真是有點可怕呀,這次換藍小玉撫額。
「一個意思一個意思。」竹老太笑眯眯的。
半山先生的哼聲,又高冷又傲嬌,聽得藍小玉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那個大叔啊,每每從嗓子間裡輕輕的憋出一個細小的哼氣聲,沒那麼多的鄙夷譏誚,倒更像是對自己能力的肯定。
他從懷裡摸出一個木匣子,遠遠地乍一看,還很像大話西遊里的月光寶盒的造型,只是比那個更寬一點,也能對半打開。
藍小玉想湊上去看個清楚,可人家半山不讓啊,仗著身高優勢挺直了背脊,藍小玉可不能像個猴子一樣跳著追吧,只好怏怏的跟在後面。
藍小玉這才發現,原來他們幾個人已經走出了那一片林子,進了山腰上,此時的天空就展現在自己的頭頂,那是城市裡看不到的明星齊爍,璀璨奪目,天空的顏色或深藍或墨黑,星辰點綴真是如同天鵝絨上長著的小寶石。
月光一片灑將下來,將半山先生獨自摸索在前的背影照的很是有煢煢孑立之感。
「果老星宗。」竹老太推了推藍小玉示意她跟上,「『果老星宗』又叫『七政四餘』,是星學,也就是占星術的一種別稱,究天人之際,定福禍吉凶。」
「……」藍小玉蹙眉好像沒在聽竹老太說了什麼,「半山先生結婚了沒?」她突然冒出了一個奇葩的問題,問得竹老太的話都戛然而止。
「沒,半山就沒結過婚,你問這個幹什麼?」竹老太實在捉摸不透藍小玉在想什麼。
藍小玉嘆了口氣,竹老太也抬起頭去看,汪半山聚精會神的看著手中的木匣子,如同珍寶與一切,那個傢伙,對星辰的痴迷程度也可以說是個痴子了。
有的人終其一生將興趣活成生活,大概就是汪半山,竹老太理解藍小玉的想法,也正想感慨一句,就看到那個小姑娘雙手環胸,嘖嘖嘖的就開口了。
「他一定是陰陽失調很久了。」
「啪」,竹老太沒忍住一個毛栗子下去,現在的小姑娘,腦袋裡都在想什麼呢?!
「哎喲。」藍小玉抱著頭叫疼不疊,她這不是為老前輩著想麼?改明兒給半山先生介紹個相當的阿姨,解決夫妻河蟹問題,這樣指不定脾氣就能好了,刻薄也能改了。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竹老太給氣的是一口氣也發作不了,又想笑又想揍她,藍小玉趕緊給老太太順順氣言歸正傳:「那半山先生手裡的是星盤?」藍小玉不會占星,但是她知道星座啊,許瑛就特別喜歡什麼塔羅啊,星座戀愛研究啊,所以她沒少耳濡目染。
「那個小木匣子是他自己做的,」竹老太拉上藍小玉跟上汪半山的步伐,那傢伙可不會好心停下來等後面的人,「裡面分三層,紫微星排布和七政圖等,他還給取了個名字,叫洞微木居匣,現在,只有他的徒弟才會使用這個匣子,別人吶,是休想一見了。」
不是叼,是真的有點叼。
藍小玉看汪半山一會朝前走,一會左拐,時不時還會退後兩步,將天上星辰與手中木匣比較校隊,甚至時常盯著天空而不顧腳下,好幾次都險些是摔倒,然後藍小玉就發現——
那傢伙不管前後左右的走步都不是毫無章法的,甚至一步還是兩步,三步還是四步都計算的精準。
「竹姑來前是否有好吃好喝?」汪半山朗聲開口,聲音順著潮濕寒意的山風流淌下來,他沒有回頭,還盯著頭頂的一片青空,話卻是在問竹老太,不忘轉個圈對準星盤。
那樣子幾分灑脫不羈。
「該吃的自然吃了,該養的好好供養,老太婆胃口小,用不著記掛。」竹老太也放大了聲。
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