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艱難的睜開眼,看到的是白花花的天花板,水晶的吊燈就亮堂堂的閃著光,真像是明亮的眼眸。
她「蹭」的坐起身,剛才一定是撞到了床沿,現在全身上下簡直被壓路機碾過了一樣,上至血液,下肢骨骼都跟……脫胎換骨似的,她這是練成了什麼葵花寶典的絕世武功麼,怎麼竟覺得自己被打通了任督二脈般的酸爽。
只是後背疼得好像脊椎斷了三截,胸臆間還帶著一些沉悶,嗓子裡很是乾涸,「咳咳咳」藍小玉忍不住咳嗽,揉了揉還在隱隱作痛的太陽穴,一時間都理不清自己到底經歷了什麼,也根本無暇顧及回想,她覺得有必要祭出最強醒腦法寶龍虎油來提神醒腦,下意識的就去摸床頭櫃的小抽屜。
咦,位置好像有點不同,藍小玉懶懶摸索,手中的觸感似是冰冷粗燥的皮膚,她愣了下扭頭去看。
頓時腦中一炸。
一個滿身咖啡色的鬼物就站在床邊,棕膚黃靴,赤裸上身,整個腦袋有點……有點像青蛙,嘴大出奇,嘴角都是往下垂的,兩邊各露出一個向下的小獠牙。
藍小玉本來半睡半醒,突然接觸到那麼一個鬼東西,頓時整個腦袋上的毛都炸得飛了起來,尤其那傢伙正凶神惡煞的盯著自己。
「我日,鬼啊——!」她嚇得驚聲尖叫起來,整個人「噗通」就從床上摔了下去,「你什麼東西……你你你別過來!」她的嗓子都嘶啞的不行,本來顯得虛弱的臉龐更是沒有了血色直咳嗽。「咳咳咳」她竟覺得有一種腥味從下湧上來,勉力的一咽,才將那口血給咽了回去。
「你看得到我?」那傢伙絲毫不被她如臨大敵一樣的表情驚住,只是斜睨著她。
藍小玉後背貼床沿,那是能離他多遠就多遠的樣子,點點頭。
「既然如此,」那鬼怪一擺手,也毫不意外,他端起已經放在床頭柜上的藥碗就伸過來,「喝了。」
它倒是乾脆又利落。
藍小玉看著那碗血紅血紅的水,這算是豬血、鴨血、還是人血……她腦袋立刻搖得撥浪鼓,開玩笑,一個從來都沒見過的凶神惡煞的鬼怪端著一碗不知道什麼東西的東西讓你喝,誰喝誰傻逼!
藍小玉剛剛醒來氣息不穩,一用力就發現自己粗氣大喘,病態十足,現在要她還手她大概也捏不死只螞蟻。
但怎麼可以眼睜睜看自己淪落到被一個鬼物捏成圓的扁的,她抬手就要去打翻那碗東西,不管是什麼打翻就搞定——電視劇里就是那麼演的。
誰知那鬼物的青蛙眼一瞪,反應很快就把手縮了回去,那水碗本就不平,卻一滴也沒有撒漏出來,好本事的很:「小姑娘,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他還試圖和藍小玉講道理,可那個神情,分明就是在說,軟的不行,可別怪我來硬的。
威脅她?
藍小玉咬了咬已經發白的唇,就在藏於背後的手中偷著結印,她再不濟,也不至於搞不定一個小鬼吧。
那鬼物等了半會卻見藍小玉沒有妥協的意思,幾乎是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呵呵噠的嘲諷笑,就要走上前來捉她,藍小玉決定先發制鬼,半爬起身就朝那傢伙單手劈了過去。
那傢伙一見藍小玉的架勢不對,側身一躲,比那些小鬼敏捷迅速的多,藍小玉這忠心不穩的就跟喝醉酒似的「哇啦」一聲驚叫就撲了個空,整個人就摔趴在地上,這可好了,爬都爬不起,全身骨頭都跟斷過一次似的。
「嘖嘖嘖,」對方看著好戲,對藍小玉的行為表示鄙夷的呵呵一笑,「我說你們這些人啊少被害妄想症了。」誰有空跟一個小姑娘過不去,真當他們鬼都是沒事閒得慌麼,那傢伙二話不說,揪起藍小玉,他力氣也大,就這麼一下把藍小玉給扔回床上去了,兩指掐住她的脖頸子,靠著手腕的力道向上一抬,藍小玉被迫張開了嘴。
他懶得跟她多解釋,直拿碗傾斜下來,就一滴不灑的全倒進藍小玉嘴裡,還將角度抬的剛剛好,不會嗆到她,又不會濺出來,那手法真是妙到極致。
藍小玉可就沒那麼好受了,簡直被強行灌了一肚子的藥水,那氣味腥得她眼淚直流,直到那鬼物鬆開她,她抱著脖子縮在床角使勁扣嗓子眼就想試圖吐出來。
鬼知道她剛到底喝的啥玩意……現在還真是,只有鬼知道了!
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