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媒正娶
在郗月開口之後,那些對得了孫老讚揚的玉潤心懷嫉妒的女郎也竭力附和:「是啊是啊,既然如此,何不奏上一曲,讓我們也聽聽?」
玉潤咬唇,想了想還是如實回道:「玉潤不擅琴。」
她這話一說出口,郗二爺立刻就不樂意了。
玉潤雖然不姓郗,卻也是在郗家長大的,琴棋書畫這樣的技藝更是世族女郎們的必修課,她這句不擅,好像他們苛待她似的,語氣也就有些嚴厲。
&個曲兒而已,扭扭捏捏的作甚,來人啊,給女郎搬琴來。」
郗三爺無奈,但卻也來不及阻止。
如此,自己還是非彈不可了?
玉潤在心底搖頭,她能猜到郗二爺的心思,只可惜他自作主張慣了,壓根沒想過玉潤彈琴事小,但若是彈不好了丟郗家的顏面才是大事。
郗家人人都知道她繼承了王家人的天賦,擅書法不擅琴技,郗月挖了坑,郗二爺這個糊塗蛋卻偏要推她下去。
孫老聽到這個提議也很是感興趣的樣子,立刻大手一揮,阻止郗二爺。
&必了,這裡不就有現成的。」
言罷頗為嚴肅的遞給孫謙之一個眼神,後者只好十分不舍的將自己的琴拱手送出。
&姑子請用這個吧。」他眸中的痛楚猶在,玉潤的心一抖,自然而然的看向始終靜立在一旁的女子,暗想,難道說,這琴本是她愛妻的?
這一尋思的功夫,她的目光就停留在那女子身上就有點久。
那女子立刻激動起來,一錯不錯的盯著玉潤,似乎是想要確認她是否在看自己。
還是莫要惹麻煩的好,玉潤連忙撇開眼,端坐在桌案前,有些無奈的看著放在上面的古琴。
唉,自己那彈棉花似的技藝真是拿不出手,早知如此,當初就應當好好練習。
只可惜為時已晚,她已經被趕鴨子上架。
她正鬱悶的想著,突然聽到一個空靈的聲線飄入耳膜。
&不要我幫你?」
那聲音,隱隱帶著雀躍。
玉潤只覺得後脊梁骨一涼,心臟也是「咯噔」一跳。
她怎麼給這活祖宗忘了。
想到那廝那晚的舉動,她不知不覺面頰微紅,深吸一口氣用極輕的聲音回答:「不用。」
誰知後背竟是吹來一陣陰風,屏風後的女郎們都倒抽一口涼氣,有的人還嘀咕道:「怎地突然這般的冷?」
&啊是啊,快給我倒些熱茶。」
聽著眾人的聲音,玉潤更是心虛,不敢大聲呵斥那廝退下。
於是乎,某個很沒有自知之明的傢伙就厚顏無恥的貼了上來。
手腕被她冰涼的手指捏住,輕輕放到琴弦之上,耳後吹來一陣涼風,少年低沉的聲線依舊醉人。
&不由衷可不好呀……」
他開口之際,又似乎有涼涼的風吹到玉潤耳畔,引得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少年輕快地笑了起來,聲線滿是愉悅,語氣多了幾分安撫:「你放心,我只教你,不會再附你身的。」
他一邊說,一邊從後方將玉潤環抱住,修長白皙的手指覆在玉潤手指的上方,輕輕按壓,玉潤的手指就是一動。
&
渾厚的琴音驀地奏響,那些並不大懂琴的賓客臉上無異,但謝肅同孫謙之等人卻難掩驚訝。
只是一聲,就可知這女郎功底不凡。
難不成自己這回竟是看走了眼?
孫謙之原本還有些戒備的神情漸漸變得專注,他是真心喜音律之人,早已經將玉潤的批駁忘到了腦後。
孫老也是暗暗點頭,沒想到自己這次喬裝出門,竟還能撿個寶貝。
玉潤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別人的反應,她緊抿著薄唇,顯然十分不情願,但奈何眾目睽睽之下,自己既不能回頭制止也不能出聲呵斥,當真是德憋屈的很!
那廝果然信守承諾,並沒俯身與她,但是令玉潤十分驚奇的是,在那雙纖長美麗的手掌控制下,她的手竟不由自主地撥弄著琴弦,靈活熟練的程度令人嘆為觀止。
就好像,她天生極為擅琴一樣。
&便是血契。」少年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