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媒正娶
狂風頃刻間止息,陰霾漸漸退散,澄黃明亮的月重新探出頭來。
一切都恢復如初,只有那破敗院落中被攔腰劈斷,徹底枯萎的桃樹見證了曾經發生過的慘劇。
玉潤揉了揉還有些酸痛的頭,抬眼望著正氣的跳腳的晉陵公主。
&惡!竟然敢搶本公主的東西,來人啊!將那個什麼慕容公子給我抬出來!」
&主殿下,慕容公子他已經……已經走了。」
&了?!」晉陵氣的直翻白眼,怒道:「搶了東西就想跑,哼,沒那麼容易,要是他不把桃花美人圖還給我,我定要他好看!」
玉潤則是一臉的迷惑,目光不解的掃向身邊的阿絕,那意思好像在說:「你不是叫人毒打了他一頓麼?他怎麼不來找我報復?」
阿絕嫣然一笑,走過來貼近玉潤耳畔。
&卿放心,他那個人啊,最好面子,也最看重皮相,變成那副豬頭樣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呢。」
玉潤一怔,旋即反應過來,忍不住抬手掩住嘴角的笑意。
是啊,慕容珂如此愛美,自然不肯那樣出現在人前,更何況……堂堂西燕的皇子,被打了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麼,只怕是他連自己的責任都不能追究,否則一旦傳出去他是被一個小丫頭教訓成這樣,日後還怎麼在建康城的貴族圈子裡面混。
不得不說,阿絕這次下手既毒辣又刁鑽,專揀著別人的弱點,著實是秉承了他們老謝家人蔫壞蔫壞的品質。
雖說阿絕手段陰狠,但這慕容珂也太自負了點,竟然連個隨從也不帶,這才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彼時,玉潤並不知道慕容珂其實是帶了人的,只是那些人還來不及上前保護,就全都如同失了魂一般,定在原地不動了。
晉陵公主一腔怒火沒處發泄,便將眾奴僕罵了個狗血淋頭。
末了忍不住問上一句:「叔父呢?怎麼不見他人。」
有個戰戰兢兢的老嫗上前道:「王爺吩咐我們先撤回來,自己便留在後院了。」
這麼晚了他呆在後院做什麼?晉陵公主滿腹疑惑,想到慕容公子也是在後院的古井處被人發現的,心中不免有些疑惑。
還不等她再追問那幅畫的下落,就聽到外面突然有人慌張的跑來,嘴裡還不住的喊著:「不好了!不好了!王爺掉到井裡頭去了!」
聞言,玉潤「騰」的一下坐起,心跳仿若雷鼓。
琅琊王怎麼會掉到井底下去的,莫不是因為發現了什麼,陳叔他們此時可是已經走脫了?
無數個疑問在玉潤的心頭凝結成了濃濃的擔憂,可不到最後關頭,她絕對不能表露出半分慌張,
於是玉潤深吸一口氣,裝作若無其事的上前對晉陵公主道:「公主殿下,王爺怎麼會掉到井裡去的,咱們要不要過去瞧瞧?」
&晉陵心中也委實好奇的緊,二話不說便拉著玉潤直奔後院。
可誰知卻給他們撲了個空,原來這會兒琅琊王已經被人抬了上來送去醫治,只剩下空蕩蕩的井口,從上面看去,黑漆漆的不可見底。
&聽說啊,王爺上來的手裡還抱著有一個畫軸呢!可誰知道轉身的功夫,就沒了。」
有兩個小廝還在竊竊私語,晉陵公主聽了立刻起了興致,纏著他們去問是什麼畫軸,可他們支支吾吾了半天,只答道:「是一張被血染了的白紙!上頭什麼圖案也沒有。」
饒是已經聽阿絕說阿玖為了攔住追兵,迷惑敵人後被慕容珂撕毀,但如今再從別人口中聽到,還是心痛難當。
她到底還是沒能依照承諾守住對墨爍的承諾,天大地大,竟是無她一縷畫魂的容身之處。
晉陵公主則有些掃興,只得帶著玉潤敗興而歸。
令玉潤沒有想到的是,三日後,市井漸漸流傳出一個笑談,說琅琊王在自家的後院調戲被婢女不成反被推入井中,等到醒來時卻變得有些痴傻,心智比七歲的孩童還不如。
雖然這傳言的可信度還有待證實,但從王妃心急著立世子,並漸漸接手府內事物這幾點來看,只怕是□□不離十。
這個消息對於躲藏在玉潤宅子裡的葉綰綾來說當然是再好不過,琅琊王一出事,他的親信必定無暇顧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