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自己也必定會像那個老男人一般縱火*。
&又是誰?!」少女的聲音尖銳中夾雜著不安。
玉潤安撫似握了握阿絕的手,輕輕調轉過頭來,看著少女道:「阿玖,你是叫阿玖吧?」
她隱約記得那男人將酒水灑在燈籠上的時候,是喚了這個名字的。
阿玖冷哼一聲,算作默認。
玉潤定了定心神,看著她那如桃花般嬌艷美麗的面容,試探性的問道:「你這麼做,是不是因為墨公子?」
若說唯一可能造成這畫魂同琅琊王之間仇怨的,就只有墨爍那屈辱的身份。
提及這個名字,阿玖努力偽裝的假面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眸中燃燒著的火焰也逐漸熄滅,好似整個世界要崩塌了一般的絕望。
&子……」
她的目光並沒有從密林深處收回,玉潤也順著她的視線忘了過去,心中暗想。
難道說,墨爍被關在那裡?
看著大堂那邊隱隱有火光閃現,遠處傳來琅琊王呼和著命下人打水過來的消息,她一咬牙,狠狠的一跺腳,拉著阿絕就往林子裡跑。
&卿,你這是要去哪兒?」阿絕有些疑惑,但仍舊隨她去了,因那美人圖仍舊在玉潤袖中,阿玖也只得如影隨形在玉潤身旁。
果然,她入林沒多久,便見到一個破舊的院落,和四周挺拔的松柏不同,在院落的中央,竟種了一棵桃樹,在冷寂的夜色中,枝頭似乎還有花蕾含苞待放。
剎那間,玉潤有些痴了,分不清楚眼前這在冬日仍舊留存著綠意的樹到底是真實的景物,還是墨爍傾盡心血所繪的畫卷。
她疾步推開小院破舊的木門,尾隨而來的阿玖卻是先她一步沖了進去。
在她從桃樹下走過的瞬間,所有含苞的桃花竟是頃刻間的綻放,只是極為短暫的一瞬,便又凋零了。
同玉潤袖中那幅畫所描繪的場景一模一樣。
玉潤同阿絕對視一眼,兩個人小心翼翼的向桃花樹後的茅屋靠近,剛掀開破爛的竹簾,一股古怪的藥味兒就飄了進來,嗆得玉潤忍不住後退兩步。
&咳……是誰?」熟悉又虛弱的嗓音從內室飄來,玉潤忙向裡面看去,只見破爛的棉絮下面,正躺著一個形銷骨立的人影。
玉潤倒抽了一口冷氣,驚駭的長大了嘴巴,卻吐不出來一個字。
才不過半月未見,早先那氣若松竹,丰神俊朗的翩翩公子怎地就變成了這幅樣子。
榻上的人艱難支起身子,待看清楚是玉潤,才莞爾一笑道:「竟然是你。」
饒是他此時此刻虛弱不堪,乾裂的嘴唇沒有半點血色,但這一笑,卻也是灑脫至極,有一種超然世外的恬淡。
這時,那一直站在墨爍旁邊,深情凝視著他的阿玖終於轉過眸來,看向玉潤顫聲道:「女郎,我不怪你壞我復仇大計,只要你肯帶我家公子離開此地。」
便是她不說,玉潤也有這個打算,畢竟這人是他五伯父的忘年之交。
阿絕卻在一旁冷聲提醒:「卿卿,你莫要忘了,他可是琅琊王府上的禁>
玉潤呼吸緊了緊,終究還是開口道:「墨公子,你可願意離開此地?」
誰知她話音剛落,就聽見墨爍嗤笑一聲,調侃道:「是女郎糊塗了?還是我糊塗了,怎地連旁人的勸告也不聽?」
他這話的意思是……他看得到阿絕?!
阿絕面色也變了,漂亮的眸子眯起,眼底划過一絲危險的光芒。
墨爍卻並沒有再說,而是伸出瘦如柴骨的手探向阿玖的面頰,卻是從她如雪的肌膚上筆直的穿過。
終究還是,觸不到啊……
他寂若寒潭的眸子掩埋了所有的失落,再回頭時,只悽然一笑。
&爍淪落今日,全是咎由自取,女郎不必憐惜。」
說到這裡,他的目光落在玉潤的袖口。
&是女郎真的願意幫我,那便將這幅畫遠遠地帶出琅琊王府!咳咳……」許是因為太過激動,他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阿玖站在一旁緊抿著薄唇,眼裡卻已泛起了瀲灩的水光。
玉潤正猶豫不決,卻忽然聽到院外傳來一個少女清脆而急促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