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顏道,「是屬下愚鈍了。」
昭帝瞥他一眼,「你不是太愚鈍,你是太相信錦衣衛的能力,太相信你們的調查結果了。殊不知,你調查出來的結果興許就是別人故意想要讓你看到的。」心思還是不夠細膩,要是北堂在這,壓根就不用他提點這些。
宋斌顧不上羞愧,驚訝道,「皇上的意思是說,屬下被人愚弄了?」
昭帝不答反問,「你以為呢?」
他以為?
宋斌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錦衣衛監視了順親王府近一年的時間,結果什麼有用的消息都沒有得到。他嘴上不說,其實從心裏面已經信了順親王府和合歡宗沒有關係,故此,錦衣衛一調查到敏郡王府頭上,他想都沒想就立刻按著這條線追查下去,然後自以為查到了真相的進宮向皇上稟報。
來之前他壓根沒有仔細琢磨過他得到的這些消息是否確切。
現在被皇上一條條指出來,他才驚覺他之前多麼輕忽急躁。
現在仔細想一想,他之前費盡心力調查合歡宗和順親王府,愣是一點有用的消息都沒有調查出來,可見合歡宗做事之嚴密,。而現在,他不過順藤摸瓜查到了焦氏,就查出來這麼一堆兒東西,這些消息來得未免也太容易了些。
最主要的是,依著合歡宗的精密細緻,即便給焦氏編造身份背景也該弄得嚴絲合縫讓旁人看不出破綻才對,怎麼著也不該是這樣處處漏洞,經不起推敲的?
越想,宋斌越覺得自己貿然進宮的舉止太過輕率,忍著羞愧道,「是屬下輕忽,請皇上責罰。」
昭帝並沒有因為他面露羞愧就饒過他,淡聲道,「現在北堂不在,你雖為錦衣衛副統領,實際上行的卻是錦衣衛統領之責。身為上司,下面的人可以輕忽魯莽,你卻不能大意懈怠。下面人輕忽丟掉的僅僅是自己的性命,你要是輕忽了,丟掉的就有可能是整個錦衣衛的性命,就連朕,也有可能因為你的輕忽判斷做出錯誤的決定。」
聲音不高,一字一句卻中如泰山一般壓在宋斌心頭,除了羞愧之外,此時他竟找不到別的說辭。
昭帝收回目光,「朕也不罰你,你只好好思量思量。既然你說是自己輕忽了,你就好好去把這件事情查清楚,該怎麼做,不用朕教你了吧?」要是還不長記性,他就把這蠢貨扔回楓葉山莊好好再訓練一番。
好在宋斌除了有些自大輕狂外,人並不笨,「屬下回去後把錦衣衛分成兩撥,一撥繼續監視順親王府,一撥監視敏郡王府和焦氏。另外,屬下會讓人再去焦氏之前賣身的那個畫舫好好查看一番。」
「嗯,就這麼辦,下去吧。」
打發走宋斌,昭帝想了一下,讓人將沐統叫了過來,「朕這次帶著群臣去秋狩,宮裡的守衛就交給你了。你把這裡守牢靠了,不許任何人以任何理由進宮。」
他和皇后一走,宮裡面就沒有了正兒八經的主子。太后雖然被關起來了,但這個身份還在,要是有人打著求見太后的名義作出什麼事情來,也是一樁麻煩。他沒把太后弄死,就要想辦法杜絕這些麻煩。
沐統是昭帝一手提拔起來的,原來為了迷惑蘭陵侯一黨的人裝成一副不成器的紈絝樣,現在蘭陵侯倒台,他本人也深受皇上重用,以往那些紈絝氣息再也不見,往那裡一站,淵渟岳峙一般,一看就值得人信重。
「皇上放心,屬下一定將皇宮守衛好了,不給任何人進入皇宮的機會。」
昭帝點頭,「你做事,朕向來放心。現在你手底下那些人可還得用?」
沐統這些手下是從姜征手裡接過來,之前裡面有許多蘭陵侯一黨的人,後來經過幾次彈壓清洗,這些錦衣衛才真正的服從沐統。只是誰也不敢保證這裡面到底還有沒有蘭陵侯的人。
「皇上放心,這些人還老實,辦起差來也很用心。」
昭帝又問了幾句,看沐統胸有成竹,對答妥當,這才讓他回去。
轉眼間,到了秋狩的日子。
阿玖還記得去年在林子裡追著野獸漫山遍野的跑的事情,坐在馬車裡和昭帝笑道,「也不知道一年沒見那些猛獸們有沒有長進一些,對了,我讓人把綠豆糕也帶來了,等到了狩獵場上我帶著它出去轉一圈,也讓它有個長進。」
綠豆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