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投在薩摩出水城。
嘎吱嘎吱…大手門被緩緩打開,走出兩名守門的足輕。
「嗯…」一名足輕伸了一個懶腰,然後打了個哈欠走到路旁站好。另一名足輕也是睡眼朦朧,顯然是剛剛起來。
「咦?藤八!快看那裡!」一名足輕突然看到遠處的大道上,有一行人騎著馬,緩緩地靠近,正是島津歲久他們。
此時的島津歲久頂著黑眼圈,精神萎靡不振,他們連夜趕路,就是想早一點兒抵達島津義弘那裡。
「歲久大人,咱們在前面的出水城休息一下吧,這人也困了,馬也乏了。這樣下去,還沒等通知義弘殿下,我們就先累死了。」鐮田政年也是累得不行,坐下馬也是直喘粗氣。
「好,先休息一下吧。」島津歲久看了看身後的眾人,一個個垂肩耷拉腦袋的,已經到了極限了。
一聽這話,很多人立刻從馬上下來,直接就躺在了門旁,只等著下人過來扶自己,是一步也不想走了。
嘶哩哩哩…一匹戰馬得以放鬆,直接一聲慘叫,口吐白沫的當場倒下。
嘶哩哩哩…嘶哩哩哩…仿佛是傳染病一般,許多累壞的戰馬也相續倒下。
「哎…」島津歲久一看搖搖頭,看來還需要補充戰馬了,好在這裡是一門眾島津義虎的地界,所需所求一定能夠滿足。他可是十分信任義虎的,因為當年義虎都能反叛自己的爹也要站在他們這邊,所以他們的行進方向才會主行這裡。
而另一個方向是由新納忠元帶隊,前往豐後尋找島津家久。
「去!進去告訴你們城主!就說我們來了!」肝付兼盛走到守門的足輕面前,大聲地命令道。
此時這兩名足輕已經呆了,想不明白平時高高在上的武士大人,怎麼會這麼狼狽落魄,被這一聲吼給驚醒了:「哦哦,小人這就去,小人這就去!」
踏踏…踏踏…突然從遠處傳來陣陣聲音。
「咦?還有人?」正準備回去報信的足輕,奇怪的望向大道上,那裡出現了大片的足輕。
「原來是在後面啊…」這名足輕顯然誤以為這是武士大人的配下,畢竟這些人可都是島津家的重臣,怎麼可能沒有大量的侍從跟從。
「啊?啊?細…細川!」本來躺在地上的鐮田政年,騰的一下就跳了起來。
「這…這怎麼可能…」肝付兼盛也愣住了,完全想不明白,他們可是快馬加鞭連夜趕路的,怎麼還能被步兵追上?難不成是從天而降?
「快!快走!他們是從海上來的!」還是島津歲久第一個反應過來,立刻翻身上馬就準備繼續跑路。細川足輕來得方向和他們並不是一路,而是從港口的方向過來。
嘶哩哩哩…結果剛剛上馬,胯下馬就慘叫一聲,栽倒在地,眼見著是不行了。
嘣!「哎呀!」島津歲久也被摔了個四腳朝天,著實不清。
「快!快走!」肝付兼盛也顧不得騎馬了,撒開腳丫子就跑,其他人也是亂作一團。
「啊?」守門的足輕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看著眼前這麼多的武士大人丟盔棄甲,不顧顏面的奔逃,仿佛遇到鬼了一般。
「你們倆別愣著了!快拉我起來!」島津歲久斜坐在地上,表情痛苦地捂著後腰,那裡在落地的時候,被腰間生硬的刀鞘給磕到了。
「哦,哦。」倆人趕緊上去扶起島津歲久。
「快!快去告訴義虎!細川家入侵,讓他緊閉城門!嚴防死守!快去啊!」剛一站起來,島津歲久就催促著,自己則一瘸一拐的去找可以騎乘的戰馬。
「啊?」他倆嚇了一跳,再一看遠處殺氣騰騰的足輕,恍然大悟,屁滾尿流的就往城裡跑。
「關門!關門啊!該死!」島津歲久看到他倆冒冒失失,連門都沒關就跑進去了,急得直跺腳。
「突擊!」遠處一聲大喝,顯然是細川軍發動了衝鋒。
「喔!」成百上千的細川足輕士氣高昂,嚎叫著沖了過來。
「我們走!」顧不得許多,島津歲久和一名武士共乘一騎,引領著剩餘的武士,向北逃竄。
「殺啊!」細川足輕殺到,一小部分人追了上去,大部分人直接就沖入大開的城門。
「